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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父没了声音,他想起前一天阮芸拿给他看的那些证据,现场的照片,还有她从牢房里录下来的阮津的声音,那些疯狂狠毒的话,根本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能说得出来的。饶是那会儿阮父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也对他恶毒的行为而感到一阵恶寒。
“父亲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了。”
阮芸抿了抿唇,嘴角弯起很小的弧度,她接着说:“那么,对伍美容的起诉也会在这两天里提上日程,她和公司某几位高层私吞公款,出卖商业机密,并涉嫌欺诈、故意伤人等等罪行,我想你也不会反对的吧?”
阮父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他当然也很痛恨着伍美容,但是女儿的态度也让他感到不爽,她这副仿佛只是为了通知他的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时刻在提醒着阮父,他的中风很难痊愈,他已经日薄西山。
并且但凡他的眼里出现挣扎和犹豫的情绪,阮芸就会在旁边提醒那两个人做过的坏事,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这才是令他感到最不痛快的地方!
已经习惯在这个家里发号施令的阮父觉得很不习惯,他无比的别扭。
“不过很遗憾的是,之前还在M国的后妈趁我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躲了起来,警方没有查到她的出境记录,我猜她很可能是偷渡离开了。”阮芸像是无意的自言自语般,说,“她也真狠得下心,连亲儿子都可以丢下不管,只顾自己逃命。就算阮津不是父亲的孩子,但他也是从伍美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倒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阮父睁开眼睛,嘴唇颤抖了几下。
或许是察觉到母亲身上的情绪,小丫头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奶声奶气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阮芸换上笑容,低头轻轻拍着女儿,小声哄她:“喃喃乖,不要怕,妈妈在这。”
“全面……通缉……”阮父终于忍不住要开口了,也不知道是说话吃力,还是想起伍美容时令他恨得咬牙,阮父说得十分费劲,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还可悬赏……一定要,抓住……她……伍美容!我绝不会放过她!”
“好的,父亲。”
阮芸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和一丝怜悯,但她对阮父没有半句安慰,在得到他的首肯后,她立马就抱着女儿站起身,离开病房去安排事情了。
在她和阮父说话的时候,阮岩就在门外听着。
他见阮芸从病房里走出来,对她歪头一笑:“姐,你现在是越来越有魄力了啊!”
“嗐,别说了……”阮芸一把将女儿塞到了阮岩的怀里,待阮岩手忙脚乱地抱起小外甥女的时候,就见他姐扶着墙壁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呼呼喘着气。“我是看着囡囡才有勇气这么和爸爸说话的,以前他一瞪我,我就会腿软。”
其实人再怎么蜕变,有些刻入本性里的东西,还是很难改变的。阮芸从小就很怕自己的父亲,阮父不生病时说话嗓门大,眼神也很凶,以前她经常会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要不是在病房里抱着女儿,一低头就想到女儿和自己曾经艰难的遭遇,她也很难鼓起勇气对阮父说这些话。
缓了缓后,阮芸笑着对阮岩说:“或许这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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