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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口,神奇的是他的面色仍然不显,只是耳根上的绯红越发浓烈,逐渐烧上了整只耳朵。
“我的母亲是一位名叫孔月的女性,她的名字是‘月亮’,指的是一颗围绕着地球的卫星,在古老的过去,人们在每个夜晚都要仰视月亮,我找过许许多多描述月亮的诗句……”
“……太不可思议了,人们竟然把感情含蓄地投入了天体之中。”孔星云有些出神,随后他用别扭的口音吐着一个个音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好奇怪啊,我明明从未见过真的月亮,但我却能明白它想表达什么情感。”
果然,孔星云的母亲就是孔月。
“人同此心,人类的感情是不会因为外界的变迁而变质的。”缪宣轻笑,“我见过孔月,她是一位坚韧又了不起的女性,实际上不止如此,我还认识你的父亲。”
“父亲……?”
孔星云一直保持着歪着头的姿势,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缪宣,缪宣偶尔侧头望去时竟有一种被灼伤的错觉,他甚至不敢与他对视——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倒映出了一切。
缪宣转头看着远处的天幕,此时宙域中的色块已经变成了类似金盏花与铬黄的明亮色彩,这是所有画家都调不出的鲜艳。
“在你之前先锋军的指挥官是范德贝伦上将,他是我第一次共事的同事,他也应该是你的父亲。”
孔星云突然就觉得,嘴里的酒它不香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酒液麻痹了神志,孔星云做出了清醒时绝对不会做的行为,他大胆地凑近了身边的少校,少校他——他还穿着他的军装。
孔星云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了无穷的勇气,他委屈又直白地问:“您不是说我才是您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吗?您怎么能看着我、去想那个什么我的父亲呢?!”
缪宣托了托孔星云的头以防他掉到自己怀里,随后无奈道:“正是因为先见到了你后又与范德贝伦共事,所以我觉得非常巧合。”
孔星云蹭了蹭缪宣的手掌,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纯粹的笑容:“嗯,少校先见到的人是我。”
缪宣被这个小动物一样的动作弄得啼笑皆非:“星云……你这是醉了吗?”
“没、没有的事!”孔星云认真地否认,“我的酒量很好的,我可以证明给您看!”
缪宣还没来得及叫停,孔星云就搭着他的肩膀借力支起身,单手拿起酒瓶就对着自己的嘴里灌,随着他的喉结滚了几滚,酒瓶竟然就见了底。
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出,迷醉芬芳的气味随着酒精的蒸腾而发散,似乎在顷刻间便充斥了这窄小的空间。
孔星云的身躯晃了晃,缪宣扶住他:“……慢慢来,你真的醉了。”
孔星云垂下头,他的双眼此时像是弥漫起了水雾,又像是带着炽热的温度,烫得缪宣心中一颤。
于是孔星云笑起来,像是个孩子一样,他猛地俯下身紧紧抱住身边的人,他莽撞地撞在缪宣的唇上,于是就不愿意再分开了。
这个吻没有任何章法。
孔星云只是凭着本能去舔舐,去吸吮,去撕咬,他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又迫切地想要奉献一切,他试图妄图宣泄所有的委屈,又渴望得到欣赏的赞同,他所拥有的只有自己的一腔热情和真挚,他无法奢求爱人的垂青,他别无他法,他只恨不能把自己的胸膛刨开。
这颗心您看到了吗?
……我只能这样爱您。
缪宣错愕地望着孔星云的眼眸,他在这双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们的身后是漫天绯红,那流转中的辉光叫人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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