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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想不明白,但他越是想就越是惶恐,于是他只包围了本愿寺所在的山,等待主君最后的命令。

夜幕越来越深,军队中举起了火把,将这一片土地照得恍若白日。

远处传来马蹄声,井伊康政急忙回身迎去,他望到了远处那属于主公的旗帜,只得立刻下马跪拜。

家主竟然亲自来了!他这样憎恨佛寺吗!?

骑兵们高举的火把在夜色中汇成了一条长河,他们汹涌着奔腾而来,那一骑当先的主君背对着无数光芒,像是从天上降下来一般。

家督的马匹在家臣面前堪堪停下,这就像是一个标志,这一队骑兵迅速收敛了赶路的声息,眨眼间已经在主君身后列阵,可谓令行禁止。

天地间又恢复了宁静,唯有山上幽幽传来几声钟鸣。

井伊康政不敢抬头,他只是死死盯着主君的马蹄,他听到有人勒马下地,那应该是主君帐下的另一位名将,智光明秀。

“井伊大人,为何还不为家主攻陷野寺?”熟悉的声音炸雷一样响起,果然是智光明秀,“戊时已过,你这是在延误军机。”

井伊康政将额头抵在地面上,朗声回答:“家主!请您三思!劫掠本愿寺事关重大,不能轻易冒犯。”

智光明秀却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打断:“你在说什么啊井伊大人?本愿寺本就是淫祭野寺,屡次扇动无辜百姓叛逆主公,这等罪大恶极的寺庙就该被剿灭!你……”

这主公座下的第一宠臣已经开始大声呵斥了,井伊康政也知道自己的劝谏非常鲁莽,他只能保持着士下座,渴望主公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智光明秀一口气数落出了数条罪状,他看着这伏在泥地上的同仁,有些得意地转身,向主人邀功道:“家主大人,井伊大人想必也不是刻意忤逆,对他的惩罚——”

织信宗岐的视线凝聚在山林间的寺院,闻言才侧首看了他一眼。

智光明秀闭嘴了,他的主人此刻正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种眼神是他最熟悉也最恐惧的。

“请家主恕罪!”智光明秀也跪下了,就跪在井伊康政旁边。

织信氏的家主冷漠地看着跪拜在他马前的两名家将,他们的心情是一样恐惧的,只不过井伊康政胆小怕事,而智光明秀么……

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井伊康政下意思抖了抖,随后他听到主公平和的声音:“两位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我当然不怪你们,这劝谏是康政的一片忠心,只可惜康政只擅长带兵。”

这就是为家臣下定论了,井伊康政的未来将离不开军旅。

“本愿寺是我的敌人。”这位年轻的大名这么说,随后他向身后的军队挥了挥手。

于是马蹄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洪流席卷着火光从织信宗岐的身边汹涌而过,无数让大地嗡鸣的震颤从两名家将身边奔腾而上,步兵的队伍紧跟着骑兵,他们的目标只有主君之敌。

很快,数声闷响自两名家将身后炸开,井伊康政颤抖着回头,在身后的山坡上看到了连天的火海,那万民信仰、千年古刹、百名僧人……一切都被热流摧毁,这火光是这样炽烈,仿佛能把这一片黑夜都撕裂、吞噬。

井伊康政颤抖起来,他本以为主君只是想来劫掠寺院中丰厚的钱币布帛,他根本没想过家主的选择是“寸草不留”。

他早就该想到的!他的家主是天下狂妄第一人,整个织信氏上下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信仰,更不存在畏惧。

也许在几日前他会认为这是属于天下人的豪迈和霸道,但如今井伊康政却只敢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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