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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被他踹开,她的后脑重重磕在柱子上,她不再动弹,软趴趴地滑下。
那截柱子染上了猩红的色彩。
羽光忠正看到这一幕,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
那个侍女做错了什么?她不就只是照顾他而已吗?
“怎么死了?”大公子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我已经答应母亲不在本丸里杀人的,喂,你们!快点把血擦干净,把这个东西扔出去!”
羽光忠正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这一幕惨剧,他动弹不得
这是羽光忠正第一次如此无助,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就算这个世界是让他称霸的,那么此时此刻他也只是最弱小的草芥虫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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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前家的家督收养了羽光家的遗孤为义子,并且因独子的妄为而好好责骂了他,但大公子并没有因此而牢记教训,恰恰相反,他记恨在心。
这一次羽光忠正的劫难,起源正是于此。
大公子并不希望犬千代死,但也不乐意看到他活得好好的。
于是羽光忠正被扔进了他的房间,他唯一的侍女也被更换,新来的侍女不敢开口说话,守在门边的侍卫禁制男童出门。
早几日这位大公子还会慢悠悠逛到犬千代的房间外,时不时拿遭灾的出羽国、迫害的老侍女、远在后田的宁宁公主刺激男童,但是男孩一直垂着头,一派死气沉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公子越发觉得无趣,几日后他就不再来此,渐渐地把这个义弟忘到脑后。
狭小的房间成为了质子的囚笼,照顾羽光忠正的侍女冷漠疏忽,他的伤疤并没有恢复好,丑陋地凝固起来,像是耻辱的痕迹,一次次提醒他曾经经历了什么。
羽光忠正并不是傻子,他一天天地从那个大公子口中得到羞辱,也在一天天收集着这个时代的消息,犬千代的记忆已经差不多与他完全融合了。
十年的记忆是多么恐怖的冲击?羽光忠正本身也仅只是十四五岁,两份记忆让他有些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但不论如何,他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明白自己的境遇。
这里不再是现代社会了,这里是原始又残酷的战国,手握刀剑的人瓜分天下。
没有人会帮助他,没有人会在乎他,他活着的意义只有帮助这个国家的大名占据出羽国。
陌生的侍女从来不愿意打开窗户,昏暗的房间让人昏昏欲睡,羽光忠正分不清日夜,唯一能让他辨别日期的只有梦境。
他将自己埋在厚重的被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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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梦格外奇怪。
羽光忠正醒来时,眼前是颜色瑰丽得仿佛极光一样的天空。
身下暖暖的,像是躺在巨大的软垫子里,头脑清醒得不像是在做梦。
他慢慢从地面上起身,这才发现周围根本就不是土地,而是无边无际的金色海面——他竟然坐在海水上。
远处有淡淡的紫色烟雾,朦朦胧胧地飘再海面上,似乎有浅淡的荧光在其中闪烁,乍一看真是美极了。
羽光忠正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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