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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淡的水雾中露出模糊的影子,今日原本是一个烈阳高照的日子,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些水雾。
不过属于自然的规律,在这里变成王殿们的战场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一个了。
既然缇琉利乌在这里,那么这些许的水雾,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维比乌斯站在一块高耸狰狞的礁石上,望着这偌大的区域。
这里不属于海域,也不属于陆地,它介于海洋和陆地之间,放眼望去海面上没有一只船只,而另一侧的陆地上也没有一个人影,天地间一片宁静,只有爱奥尼亚在水雾中的影子——仿佛这座新生的城市,是唯一的旁观者。
风带来了残破的鲜红色花瓣,它们是来自王都庆典的残影。
王殿们突然展开的战斗自然是清了场的,虽然在在场三人的视野中不存在任何一位闲杂人等,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一场战斗关系着帕提亚未来的命运,无数人在等待着他们的胜负。
维比乌斯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王庭的方向。
他没有想到母亲能拦住父王那么久,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能够拦着不让征服王到场自然是最好,不过考虑到年迈君王的脾性,这一点做到的可能性过低。
当然,即使征服王来到这里,维比乌斯和涅斯克希斯也有办法让他干扰不了他们的动作……
他的母亲科涅莉亚是很聪明的人,然而在战争乱世中,她稀世的美貌与孱弱的身躯成为了她无法逾越的障碍。
假如能够拥有强大的神眷者力量……不需要太强,哪怕是王殿级力量的一般都够了,科涅莉亚都能在这个世道里立下一番基业。
奈何世间没有假如。
征服王这么久都没赶来,只能是被绊住了,科涅莉亚没有这个力量,能拦住他的……只有玛忒斯。
维比乌斯烦躁地皱了皱眉。
真是!不是让他别管了吗!
怎么偏偏就不听话呢!
站在海面上的缇琉利乌并不知道维比乌斯的烦躁,他遥遥望着站在岸上的兄弟:“最后一次询问,涅斯克希斯,你真的要与我为敌?”
涅斯克希斯抽出了双箭,金铁擦过发出一声冷硬的脆响:“缇琉利乌,不是我要与你为敌,而是你选择了与我为敌。”
“……”缇琉利乌摇了摇头,似乎是无奈地笑了笑,“涅斯克希斯啊……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我是第一王殿,而帕提亚注定就是我的东西,你对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伸了手,难道不应该有断手的觉悟吗?”
乱世用重典,帕提亚的法律里明文规定了,凡是被抓住的小偷,应当斩断他们偷窃的那只手。
涅斯克希斯的面容逐渐冷肃:“你的东西?缇琉利乌,先问问那些火灾里逝去的亡灵们同不同意吧!帕提亚是一个国家!是无数人的命运!是鲜血灌注的荣耀!不是你可以恣意玩弄或者写上姓名的玩物!”
两人都是意志坚定又身经百战的人,干架经验丰富。而战前嘴炮这个东西,就跟外交一样,属于只要拼命甩锅给对方就对了的事情。
再加上他们的观念有不小的差距,根本不存在一人说服另一人的情况。
缇琉利乌深谙此道,率先动了手,他身后原先还平静无波的海水突然涌起阵阵波涛,波浪一层叠一层,顷刻间一堵水墙凭空伫立而起,这种程度的浪潮,几乎能称得上是海啸级别了。
“既然你不能够理解我而我也无法承认你,那么多说无益,涅斯克希斯,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对兄长大放厥词!”
缇琉利乌单手下压,那海浪也就从静止的水墙变为涌动的武器,直接朝岸上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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