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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叔开车向来很稳,本来他都要睡着了,却被个急刹车弄清醒了。
他摸着被安全带勒痛的右肩,见自动帘子打开了,黎叔紧张地问他:“二少爷您没事吧?”
梁起鹤蹙眉看向了窗外:“没事,出什么事了?”
两边的窗外都停着车,他拿下耳机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喇叭声。黎叔说前面出了车祸,估计要等一等了。
梁起鹤靠回椅背上继续休息,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开动了,他又去看窗外,很快就看到几个站在一起的人正围着中间的人说着什么。
他往那一侧靠过去,发现地上躺着个年轻的女人,身上没什么伤口,但是一动不动,嘴角都是白沫。女人身边则跪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正在给女人做胸外按压,另一个在看时间。
看时间的那个人穿白衬衫黑西裤,低着头,略长的刘海把眼睛挡住了,他的右手腕似乎受伤了,缠着一圈白绷带。
原本梁起鹤没有在意的,但那个白衬衫突然俯身给女人做人工呼吸了。
因为这个动作,梁起鹤看到了那人的侧脸。
挺标致的长相,还戴着细眶眼镜,能对着那一嘴白沫做人工呼吸,估计是医生。不过还不待他多想,后面就传来了救护车的喇叭声。
这条路已经堵了一会儿了,救护车无法开到伤患身边。几个医护人员拿着急救箱和担架跑过来,其中两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跟那两位做急救的青年说着什么,两位青年很快就让开了,由医生来给伤者检查。
梁起鹤的目光追逐着白衬衫,见他走到一辆私家车旁边,打开车门拿出矿泉水,像是要漱口,但因为右手受伤了使不上力,正困窘地站在原地。
梁起鹤本想着下车帮一把手的,结果黎叔在这时候踩下了油门,前面的路总算畅通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路上又断断续续地睡着,直到车子停在家门口才反应过来。
他疑道:“怎么回家来了?不直接去医院吗?”
黎叔拎着行李,打开了一楼的大门:“太太不喜欢医院的环境,前天已经回家休养了。”说话间把行李交给佣人,接过拖鞋给他换上,又道:“您快上去吧,太太就在房里等您。”
梁起鹤放下包,沿着楼梯上了二楼,看到主人房的门开着便进去了。他妈显然是打扮过了,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见到他,赵曼就开心地站了起来:“哎哟!我的儿子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妈妈了!”
梁起鹤还没回答,就看着赵曼伸开双臂,那手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就这么将他抱进了怀中,还喜不自胜地拍了几拍。
梁起鹤等她抱够了才退开一步,拉住她本该受伤的手道:“妈,你不是骨折了?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那天接到家里的电话,他哥梁起昇明明说他们妈出了车祸,手臂骨折了,让他马上回来看望的。他推掉了刚接的活,又连夜把已有的方案调整好上交了,这才搭上最快的航班回来了。
“臭小子!”赵曼拍了一把梁起鹤的肩膀,埋怨道:“你还好意思问!妈要是不出事你能回来?”
看着她的表情,梁起鹤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顿时无可奈何地坐在了沙发上:“你想我回来就说实话啊,知不知道为了赶回来看你,我推掉了一个可以晋升的机会啊!”
赵曼也坐在了他身边,嗓门比他还大:“你要晋升回家里的公司,想怎么升你爸和你哥会有意见吗?何必非要到外面去吃苦?一年到头家也不肯回!你说说,你娶了稚虞这么久了,你跟他打过一个电话吗?你见过他吗!”
赵曼三句话不到就提起了林稚虞,这是在梁起鹤意料之内的。
当年家里硬要安排他和林家联姻,本来他是打死不同意的,可他爸用高压政策。说他从小到大自由散漫,家里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他偏偏跑去意大利学什么哲学与建筑。这也就罢了,当时家里的生意面临资金链断裂,又有债主上门讨债的危机,要不是林家肯出手帮忙,可能就要申请破产了。
那时的他还没毕业,在意大利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家里提供的。他过惯了自在又逍遥的日子,也不是那种为了一点面子就会坚持无意义抵抗的人,何况他也知道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爸那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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