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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慕隐拿着他的手机,撩起眼帘扫了眼屏幕,看过大致内容后,再直直地看向他。
目光中包含着阴郁,令祝荧摸不着头脑。
裴慕隐把手机揣进口袋,不太自然地抿了下嘴角。
“你宁可去求他,都不试着来找我,这是什么眼光?”
说完,他嘀咕着像在倒苦水:“就算是在挑金主,也要好好选一下啊。”
自己在分开时留意过祝荧去的方向,所以搞定那个同学后,很快找着了人。
只不过没想到祝荧在找周涉。
高高在上的Alpha光顾着发泄心里的酸意,不清楚祝荧有多么走投无路,这种假设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以至于听上去格外刺耳。
祝荧苦涩地笑了下:“难道你想当?”
裴慕隐被噎了下,道:“那你不该卖力表现,讨好潜在客户?”
祝荧咬了咬牙:“我不会做这些事……”
裴慕隐刚想说“在我这里你也不需要做”,就听祝荧轻声说:“但我可以学。”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祝荧,而祝荧盯着地面。
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放弃了。
裴慕隐道:“卡给我。”
画着红十字的医疗卡被递给了他,他指着抢救室外的椅子:“到那边坐下来,别站着了。”
祝荧就看着裴慕隐生疏地去缴费,再隔了不近不远的段距离,安静地看了他一会。
仿佛在重新认识祝荧。
随后,裴慕隐把卡还回来,转身离开,祝荧望着他的背影,捏紧了手上薄薄的卡片。
至少有那么几分钟,祝荧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想,如濒死之人放空一切。
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累得只能够勉强呼吸了。
等他删掉那条短信里的字句,裴慕隐拎着两盒打包好的面条回来了。
祝荧心不在焉的,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也吃不下。
即便他知道已经过了饭点,自己的胃也饿得开始一抽一抽的。
裴慕隐试着和他说话,可他仿佛在梦游,就是没什么反应。
最后裴慕隐道:“你现在该努力讨好我吧?连听话都做不到吗?”
祝荧打了个激灵,怯生生地看着他。
“钱的事情不用你考虑,医生也在尽力,现在你什么都别想了。”裴慕隐道,“专心地把这碗面吃完再说。”
祝荧吃了一半,之后裴慕隐没勉强他,把餐盒拿去扔掉。
手术还没有要结束的倾向,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裴慕隐留下来陪他,看他始终精神紧绷,一副快要萎谢的样子。
有护士觉得祝荧再这么下去,腺体要应激散发出信息素,让祝荧稍微放松点。
可惜她说的不太管用,祝荧没听进去。
而裴慕隐一尝试,就挑了个足够令人头皮发麻的话茬:“你说你要学,是从哪里学起?”
祝荧磕磕绊绊道:“看你喜欢。”
“我也好奇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
在祝荧诧异的眼神中,裴慕隐倾身过去了一点,贴在他耳边说:“这样离得够近了没有?”
祝荧喃喃:“我打了抑制剂,闻不到的……”
他无措地推了推裴慕隐,随即猛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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