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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照纹丝未动,右手奇异的扭转,稳稳挡下袭来的暗招,回过身,注视着床上的人,他停了一会儿,捏着的天青手腕慢慢放进被中,轻轻盖好。
天青没有挨打,他忽然想哭。
一颗心像是盖着盖子沸腾的热水,蒸腾着他。
他一言未发,软塌塌的破布似的躺在床上,在雪照转身时,再次猛地扑上去。
雪照并没动怒,玩似的,回身一手扫开他毫无章法扑来的双手,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向后一推,同时,他顿了一瞬,在将他按倒之时,另一只手从后扶住他的后脑勺。
天青砸在枕头上,哪也没磕到,一只柔软的手护着他的头。
二人离得极近,雪照犹如将他揽在怀中一般,天青手里死死攥着欲仙果,从冰凉的发丝中间抬着双眸,望着眼前人,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哭了。
他没有原因的偷袭眼前人,也并换来暴打。他屡次出言不恭,甚至还有害他的心,他也并没有伤他一丝一毫。
这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糟糕,他的眼眶控制不住的要发热。
雪照凝眉望着他,“你又搞什么鬼主意。”
天青迅速眨眼,眯着眼笑,“美人在前,临死前也想风流一把啊。”
雪照撒开手,笔直站于床前,“你再如此,我便命人将你绑起来了。”
天青诡计没得逞,心虚的乱扯,“我劝你对我好些,你心爱的右将军还在子章殿下手里,万一你杀我,激怒了他,两败俱伤,大家都不划算。”
雪照淡淡的望着他,“所以呢?”
天青竭力劝他,“不如你将我还给他,来换你们右将军,两边都不死人,岂不和美?”
雪照一顿,并没说出话来,只是幽幽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天青张嘴欲言,忽而,帐外毫无预兆的传来一声暴响,山摇地晃,白帐震颤。
雪照撑住二人头上的帐杆,还没喊人,只见郭爷从外屁滚尿流的爬进来,大喊:“不好了!叛军师子章来了,正在天禄营林外,将咱们四下围住!”
雪照扶着帐杆,望了天青一眼,闪身夺门而出。
天青一脸懵懂,子章殿下竟真的来寻他?
他顾不得其它,按着自己的后腰,忙不迭的扯开薄被,哆嗦着向床下挪动。帐外只剩下两个士兵,正一脸惊慌的小声议论,见了他这副一步三晃的模样,并不十分警戒。
天青斜倚帐子,向外看去。
帐篷设立之地在林中半高的山崖上,极目四望,远处一片苍茫绿海,再远处是云泽城,而如今城与林之间的空地上满是黑压压的影子——那是辟邪军的黑甲服。
成百上千的黑甲士兵,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他竟有这样大的面子?难道他一直以来低估了子章殿下的人性?
他闭上了嘴,山崖边,几人面向林海,居中的雪照手执一方薄纸,正在诵读。
雪照读完,挥手将那送信的神鸟送走,他没有立刻回信,而是转过身,望着不远处虚弱的一塌糊涂的天青。
四目相对,天青不知他凝眉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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