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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避之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反身御剑而出,直将“阿寄”的手与那琵琶钉于地上。
“噌——”
琵琶的丝弦为木剑所伤,发出一声悲音,青色的暗光刺穿了它新木所制的部分,转眼间那半面琵琶就碎裂开来。
“不!”假阿寄的口中随即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散出碎片似的光斑,转眼慢慢地模糊了模样。
而真正阿寄的身体,同样为光斑所笼罩,端王就那样抱着他,向他的魂魄伸出了手,等待归来。
就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阿寄魂魄上时,端王的身后忽而也亮起了光斑,只是刹那间,甚至连一息都不曾到。
在端王的目光中,阿寄原本连走路都艰缓的魂魄,此刻却快得只留下一道虚虚的影,飘向了他的身后。
钟棠睁大了眼睛,所有的灵力都汇聚在手中,那细细的玉珠金铃上,想要牵绊住阿寄的动作,但已经太迟了。
淡色的鸟羽,伴着破碎的魂魄,再次漫天而起。
“阿寄!”端王转过身,阿寄的的碎魂就那样,穿过了他的手——什么都无法留下。
“是你……为什么……”钟棠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他第一次不知要做什么,不知要说什么,甚至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伴着一声长鸣,无数的雀鸟自四面八方,穿过了仍在燃放的金红烟火,铺天盖地得向他们飞来。
李避之木剑一挑,将瘫倒在地上的“阿寄”,或者说是司千瑾重重地抛到钟棠等人身旁,转而青光骤盛,万千小剑转眼便出,正迎上扑飞来的鸟雀。
而钟棠,仍旧茫然地望向端王的身后,那站于鸟羽中的人。
是蒋玉风。
“为什么?”钟棠的脑海中划过许多画面,一时是在青屏山庄中的对坐相论,一时是德玄法会上的偶遇,一时又是那夜在镜花楼下的种种。
或许答案早已存在那里,只不过他从未肯相信罢了。
蒋玉风却避闪着钟棠的目光,脚下似要后退,可还是生生止住了。
“抱歉。”他无声地张张嘴,手中惯常用得折扇忽动,竟召来风起,将阿寄还未散去的碎魂,扇至钟棠面前。
钟棠只觉周身一凉,他想要再次结出符印,凝聚起阿寄的魂魄,可满目所见之处,都是细碎得根本无从下手的光点。
他双目泛起了微红,不断地催逼着自己的灵力,可视线却不知为何而模糊了——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上一次回到记忆中时,便是这样。
可这一次……他进入的,似乎并不是自己的记忆。
面前是长长的,却又在夜色下极黑的甬道,钟棠虽看不出这究竟是在何处,但是依着甬道两侧墙壁房檐的样式,总觉应是在宫中某处偏僻的地方。
他试探着向前走两步,却忽得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
钟棠循着那声音望去,才发觉就在他的脚边,正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因为他实在太过瘦小且又是在暗处,所以刚刚才未发觉。
钟棠思索了片刻,确定那孩子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才俯下身来仔细地打量起他,只可惜他的手臂将整张小脸都捂严了,钟棠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甬道之中的某条岔口里,传来了低低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盏小小的灯笼。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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