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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钟棠与李避之,再次回到金乌观中时,东方的晨日已然冉冉升起了。

开满海棠花的小院依旧宁静安稳,仿佛作夜经历的种种,都如那些正在飘落的花瓣般,只是幻影。

刚一进院,钟棠就拽住了李避之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到树下的石凳边:“坐下!”

李避之稍稍一愣,随即便明白了钟棠要做什么,但只是摇摇头:“我没什么事,阿棠不必--”

可这次钟棠却拗足了劲,又拽了下李避之的手,一双眼眸瞪圆了,又重复道:“坐下!”

李避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依着钟棠的话,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钟棠立刻俯下身去,蹲在李避之的腿边,然后轻轻地掀起了他已然被鲜血浸透的下摆。

外袍之内,更是一片狼藉。

在与刑为宗最后的那次正面冲突中,钟棠感觉到的那股,他极为熟悉的灵力,就是源自于李避之当年从他体内吸走的厉煞。

钟棠能够感觉得到,那股力量极为霸道狠厉,若要调动它,便定会牵动李避之足腕上的锁镣。

而今……果然如他所料,李避之足腕上又再次被勒得血肉模糊,甚至已然过去了这般时候,那锁镣仍旧紧绷得沉沉作响,继续加深着那几已见骨的伤口。

“阿棠,别看了。”李避之伸手,轻轻抚着钟棠的头发,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钟棠却摇摇头,小心地抱着李避之的双腿,将脸埋在他的膝头,声音闷闷地唤着:“师兄……”

他真的很难过,这条锁镣束缚着李避之的足腕,也逼勒着他的心。

钟棠知道,李避之与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都在受着无言的痛楚。

动情时会痛,亲吻时会痛,就连本应最为快意的云雨之时,也会为此牵扯受伤。更不用说昨日那般,为了护他强行调运体内的厉煞。

“阿棠,”李避之稍稍弯腰,将钟棠拢在怀中:“没事的,我并不觉得痛。”

“怎么会不觉得痛!”钟棠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双微红湿润的眼眸。

李避之伸手,慢慢地将钟棠眼角溢出点点水渍抹去,钟棠微微侧脸,在他手中使劲吸取了些许气味,才勉强将眸中的水汽驱散。

“真的不觉得痛。”李避之轻轻拉起钟棠的手,轻吻着放到自己的心口:“那里越痛,这里便越高兴。”

这份痛苦源于他与钟棠的羁绊,越是痛越是伤,便说明他正在做的事与钟棠羁绊越深。

“你又说乱说话哄我。”只可惜钟棠却并不领情,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水汽,又再次翻涌起来。说完,那浅朱色的灵力在他手中流转,慢慢地附着在那被锁镣勒出的伤口上,直到看着那伤口开始慢慢地愈合,他才又枕到了李避之的膝头。

秋风不断吹落着树上的海棠花,李避之也一下一下抚着钟棠的发丝与后背,他终是不愿钟棠沉浸于此,于是便挑起了旁的事。

“昨夜与我们交手之人,并非刑为宗。”

钟棠呼吸一顿,果然还是被吸引了过去,随即又抬起头来看向李避之:“师兄,你也感觉到了?”

“嗯。”李避之点点头,无论是功法灵力,还是气质行事,昨夜之人都与原本的刑为宗,大相径庭。

钟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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