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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银为饰,绫罗幔帐遮掩着象牙小窗,更垂落串串珍珠。
就连那拉车的马,都通体雪色不带半点杂星,丰神俊逸得紧。
桑将军不由得松了口气,不外乎其他,只因这马车看起来实在太过华丽,让人感觉不到半分阴邪。
马车就这样,一路无阻地直驶至雅辉堂的门前,静静地停了下来。
钟棠勾起腰间的玉珠金铃,站在李避之的身后,凝眸看去,却见自那白玉车上,又走下了个太监打扮的人。
他的地位,显然比那八个提灯的小太监高些,虽然亦是看不得面容,但周身却多了些许难言的气势。
房中人的目光,尽然聚到了那太监的身上,金乌与太渊的人都选择了按兵不动,只有桑将军向前一跨挡在了宁王之前,横着手中的金刀喝到:“来者何人!”
那太监却并未被吓退,反而不卑不亢地弯腰行礼:“启程的吉时已到,奴才来接宁王殿下上路的。”
“上路”这二字刚出,宁王的身体僵了一下,桑将军立刻执刀上前:“放肆!”
那太监却不躲不避地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奴才来接宁王殿下上路。”
随即那几个纸人般的提灯太监,也齐刷刷地转过身来,用这沙哑而冰冷地声音齐说道:“奴才们来接宁王殿下上路!”
宁王原本勉强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恐惧的裂痕,他转头看向李避之与司千瑾,目光中显出求救之色。
但李避之却并没有动,显然眼前的几个太监不过是喽罗,便是杀了几十几百,只怕背后之人仍旧可再遣新的前来,半分用处都没有。
李避之与钟棠能明白的事,司千瑾亦是明白的,只是相较于李避之的沉默,他似乎更想在宁王面前挽回些许信任,于是便抬步而出,站到了桑将军身侧,挡在宁王之前,向着那太监问道:“不知你们想要将宁王殿下接往何处?”
那太监的态度还算是恭敬的,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自是接去寿宴处,想来殿下已是看过那寿柬的。”
比起客套虚礼,司千瑾最是在行的,他又向那太监施一道礼,笑着商量道:“依小道的话,这过寿赴宴的事,到底应是你情我愿的事,殿下如今不愿前去,不如便就此告罢。”
可他一提起此事,那太监可没有半分要商量的意思,执拗道:“殿下既然接了寿柬,便须赴宴。”
司千瑾的脸色也差了些,钟棠却暗自勾勾唇,显然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几句话能推脱得掉的。
他直接隔着护在身前的李避之,勾唇想那领头的太监笑道:“那不知我等没有寿柬之人,可否随殿下一起,去贵处长长见识?”
钟棠此言直将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引了过来,首先一个暴怒的便是刑为宗:“妖孽,你莫不是与他们同为一伙!”
紧接着桑将军也是又惊又怒,回首瞪着钟棠:“这位道长,莫要胡言乱语!”
而钟棠却不为所动,显然李避之与司千瑾是明白他的意思的,而宁王……钟棠抬眸看看宁王的神色,他应也是明白的。
那太监可不管他人如何,只是答着钟棠问出的事:“原是不可的,但临行前我家主子特地叮嘱,宁王殿下自然与旁人不同,带几名随从也是应该的。”
不得不说,这寿宴的主人,是当真的贴心,也是当真的自信。
钟棠得到答复后,便没有再说话,如之前那般垂眸站在李避之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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