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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明雨一早就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领导姓周,个子不高,大腹便便,脱了西装外套之后,如果端个养生茶杯,就像是会在小区里“指点江山”的大爷,他也的确喜欢指点江山。
如果不说绝对没人猜得出他的实际年龄其实才刚过30。
嵇明雨觉得可能就是因为他管得太多,所以才年纪轻轻就发量着急。
就在领导准备就着嵇明雨回消息不及时,耽误工作展开论述的时候,嵇明雨先发制人,直接交了一份辞职报告。
这下周总可算是慌了,嵇明雨可算是他们部门的主干,虽然是从总部调下来却没什么架子,交给他的任务也是完成的很是出色,周总深知对与嵇明雨他可以压人做事,但不能赶人离开。
部门离职率提高对他可不是好事儿,再说还是总部调下来的人才,周总一番慰问,奈何嵇明雨不为所动。
嵇明雨看着随和,其实并不好商量,他既然辞职报告都打了,显然不打算再给周总机会。
两人在办公司待了半个小时,多是周总苦心劝慰,最后的结果就是嵇明雨可以离职,但必须把手上德国工作交接清楚。
嵇明雨点头应了。
他知道自己离职不会顺利,毕竟他这么能干的人才可不好找!
只是没想到这工作交接会这么繁琐,现在刚过四月,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人手调配不开,周总也似乎打算压榨嵇明雨到最后一刻。
小嵇同志时刻在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和忍忍算了之中反复横跳,毕竟他的责任心不允许手上的工作烂尾。
啧,我可真是个好人。嵇明雨不住感叹。
经过了忙得没日没夜的一周,傅时安回来了。
月上枝头,嵇明雨踏着月色回了家,意外地是推开门客厅倒是亮着灯,嵇明雨忙得没日没夜以为自己早晨出门忘了关灯,他捏了捏眉心,脱了外套,随后整个人呈葛优躺瘫在沙发上。
这间两居室呈回字形,客厅在正中央,左右两边分别是两间卧室,朝南是大阳台,朝北那面就是厨房和卫生间。主卧自带了一间小浴室,嵇明雨便自觉地将靠近他屋子的那件卫生间占为己用。
他刚躺一会儿歇歇脚,眯缝着眼睛瞅着玄关上的那束花怎么好像变了颜色,嵇明雨觉得自己八成是累花了眼。
他捏着眉心揉了揉,睁开眼再看却是看不太清楚了,遂不再纠结,不过一会儿又忽然瞧见厨房里闪过一道黑影,嵇明雨顿时愣住。
是他眼花了吧,是吧是吧。
客厅顶灯是冷光灯,十分亮堂,照得四下宛如白昼,嵇明雨细瞧,厨房的磨砂玻璃上的确是有一团黑影,这下嵇明雨清醒了,没等他琢磨出个头绪来,那磨砂玻璃唰得被拉开——
嵇明雨的心也随之猛地跳起,四目相对,嵇明雨上半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回来了?”傅时安抬眼对上嵇明雨亮如铜铃的眼睛,有些懵:“怎么了?”
“我去....”嵇明雨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没骨头似的又摔了回去,“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家闹鬼了呢。”
不知道是嵇明雨这幅模样有趣,还是他说的哪个词触到了傅时安,傅时安笑了起来,他端着手里的白瓷碗朝着嵇明雨走过去:“你不是一贯唯物主义,还信鬼神?”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嵇明雨无奈道,动了动鼻子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什么东西这么香?”
“粥。”傅时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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