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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顾韫打了个哈欠,眼睛沁出两朵眼泪花来:“我还没睡够呢...”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病房设施豪华,唯独没有多余的被子。

这可是冬天了,他身子弱,不能挨冻的。

他看了看床上裹在被子里的某人......

盛霁松身上一凉,厚厚的被子已经被Omega理所应当地扯走。

蚕丝被看着轻,抱起来可重,顾韫从一卷被子里探出头来,理直气壮:“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就把被子让给我吧。反正你身强体壮,冻不着。”

盛霁松:“............”

他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寒颤。

顾少爷把被子搬到沙发上,枕着抱枕,原打算将就一晚。

可惜不行。

江徵在野外训练时幕天席地地睡过好几个月,本来是皮糙肉厚的,现在换了副身体,那可真是娇贵得不得了了。

他翻来覆去都睡得不踏实,总感觉真皮沙发下某个地方膈了一颗豌豆。

勉强闭眼十分钟,简直度秒如年。

只好起身开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又把主意打到了某人躺着的大床上。

他特地绕到盛霁松面前,发现他还睁着眼,盯着窗外看,一脸生无可恋觉无可睡。

“你是不是不困啊?”顾少爷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盛霁松觉得他叽叽喳喳地跟麻雀一样惹人烦。

“你既然不困的话。”顾韫笑嘻嘻:“要不你把床让给我,你去睡沙发?”

“.................”

盛霁松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

“哎哟,有反应了?我当你傻了呢。”顾韫仿佛在家里一样嚣张:“快下去,睡沙发去,把床让给我!”

盛霁松倒是真地起身了,他坐在床上,右手还连着吊针,看顾韫的眼神里也带着绵密的针:“江徵死了。”

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低,但不是疑问句。

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准备抢床的江徵本人:“是啊是啊死了,三年前就死了,要我跟你说多少次?”

“......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顺着你?”盛霁松说这话时重重喘了两口气,如果医生在,一定会立刻阻止顾韫的“口无遮拦”,防止病人再次被激到吐血。

“你当然要顺着我。”顾韫解开扣子,扒下衣领,把锁骨的红痕露给他看:“因为你对不起我啊,你实实在在地,对不起我了。”

【你把顾少完全标记了。】

【Omega一生只能被标记一次,你必须对他负责。】

喻嚣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盛霁松觉得喉咙口又涌出一股铁锈味,他用手捂着胸口,皱了皱眉,勉强把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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