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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比我还要紧张。
我暗暗叹了口气,指尖一松,那支箭没有直飞而去钉入靶心,而是向前移了一寸,就一头栽倒地上。
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息:“唉,怎么唯独骑马是你醒来就会的呢?”
我干笑两声,道:“我也不知怎么,看到马儿就会了……”
明澜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忽然,我身后被一具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
我几乎陷在他的怀抱中,而他只是握住我的手,弯弓搭箭。
耳畔传来他的低语:“莫要紧张,跟随我的呼吸,在吐气的最后一瞬放箭,那时……你的手最稳。”
明澜的呼吸拂在我耳边,我身后的温热胸膛亦是轻轻起伏着,几次吐息后,我终于跟上了他的节奏。
他似是察觉到了,道:“好了么?”
耳边发丝被他的气息拂动,轻搔在我的颈间,有些痒痒的,我默默点了点头。
他便不再言语,深深吸了口气,就在吐息的最后一瞬,他果断轻喝道:“放。”
我依言放开手指,见那箭矢果然直射出去。
比方才像样许多。
只是这张弓终归太轻,箭矢飞到半空,便减弱了箭势,向下一坠斜插入土中。
我倒是还好,只是身后那人久久未动,不知在望哪里,在想什么。
好在,他终归没有再和我的箭术较劲,只是就着我的手接走那弓,一边仔细放好,一边好声气地安慰道:“不妨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慢慢来。”
明明说着这种话,但他的黑眸却黯淡了不少。
我觉得十分别扭,明知挽不开这弓并非我的错,但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情状,我看了仍觉得十分无措别扭。
好在这别扭日子没过几日,苏喻便回来了。
早就听绿雪说了苏喻的归程,我在那日清早连早膳没让他们摆,只拿了个豆沙包子坐在庭院廊檐下等。
苏喻这人,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还没吃到豆沙馅,就见院门一开,一抹清淡青衫出现在我面前,映着满院秋色都雅致了许多。
我攥着包子三步并两步地跳过去,拽住他的袖口,笑道:“怎么连家都不回就来看我?”
在我眼中,苏喻是个极清俊的人物,尤其是他含笑望着我的时候,实在俊极雅极。
苏喻甚是和煦地笑道:“在下已换了衣服,没想到逃不过殿——隋公子法眼。”
我甚是受用,轻咬着豆沙包,含糊道:“没换靴子。”
苏喻垂首望去,顿时露出恍然的笑意,道:“隋公子好眼力。”
他又捻了捻我的领口,叮嘱道:“薄了些,需得加衣了。”
初秋的清晨已有些寒意了,却被他一说我才觉出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等他再嘱咐,便对他道:“屋里说!”
苏喻自然应是,随我向屋内行去。
路上,我又咬了两口包子,这次终于咬到豆沙馅了,甚甜,甚暖。
我掰下一块,递给他道:“尝尝?”
苏喻是个从不扫兴的人,推辞客气这类的客套便全免了,他又是笑,伸手接了过去,便放入唇中了。
那般细细咀嚼的斯文模样,倒好像他吃的不是豆沙包,而是什么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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