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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涵摇手道:“是他寻到的,唉,莫说了,莫说了。”
我也颔首,将这物妥善存在包裹内,从下人手中牵过一匹骏马。
忽见一袭浅淡青衫僵立在不远处,我对他笑了笑道:“苏先生,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嘱咐我么?”
苏喻方走了过来,慢慢道:“既已应承了殿下,我定会好好照顾太子殿下。”
我想了想,示意他附耳过来。
苏喻走到我面前,微微低下头,他的发丝也随之垂了一缕,他这样注重仪表的君子,约莫也是昨晚未曾好好休息。
我在他耳畔道:“其实我也知道,我做的是九死一生之事,多半是成不了的,难为你了……”
苏喻闻言,又将脸偏过去了一点,我更加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得继续道:“你这样的大才,留在海外蛮夷之地实在可惜,所以,若是太子哥哥去了,到时……你就回来吧,明相也好,名医也罢,总可施展一番你的抱负。”
苏喻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道:“好。”
这下彻底交代完了,我牵过马匹,翻身上马,一手握了缰绳,对马下几人再次一拱手,郑重道:“山高水远,各位珍重。”
说罢,我不愿看他们的惨淡神色,自顾自拍了拍马儿的长鬃,道:“走吧,带我回去吧,回来处去。”
马儿长嘶一声,飞驰起来,它带我离谢时洵越来越远,向着无间地狱而去。
不知何处,有人悠悠地唱道:“路迢迢,水迢迢……今日少年明日老。”
我一时听入了神,几番思绪涌上心头,更觉凄凉,抬手拭了泪。
纵马不停之下,那歌声也渐渐远去了,隐隐约约似乎仍在唱着:“花开花谢,灯明灯灭,百年梦觉庄周蝶。”
一路疾驰,日夜兼程之下,不出半月,已然到了京都府。
这一路上见闻颇多,只是全然不是好消息。
所到之处,没有不抱怨今年征粮和征民夫加了倍数的。
酒楼里,有那大明白似的人,说道是叛王谢时舒虽已死,但是鲜卑王在边境所囤重兵却未撤,而且净土宗近年来在齐国卷土重来,也是鲜卑在背后扶持所致,意图让齐国内忧外患,以待时机。
我心道:看来想挑起一个君王的野心容易,想熄灭却没有那么简单。
若真是如此,谢明澜对我的恨只怕……唉……只怕恨不得食我的肉饮我的血,我此行更是没有一分可能性了。
越近京都府,我越发小心,改为夜间行路,生怕被熟人撞破,前功尽弃。
我不是怕被逮住,主要是齐国律法甚是拖沓,我若被州府逮住,他们估计要先遣人去京都府上报,像我这样的案情,多半还要带个钦差大人回来,再将我押解上京。
这一来一去怎么也要三五个月,我哪里有时间与他们耗?
还是我自投罗网,直接投到谢明澜面前快些。
这一日我已经到了京都府城外,近年来京都府实行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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