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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之所见,我的手指足够洁净,但是我仍觉得上面有着血的触感,黏腻,血腥,甚至有些烧灼。
指尖仿佛仍沾着谢时洵的血一般,我已经不再奢望摆脱它。
我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慢慢道:“我不是以死相逼,也不是一心求死,我当然会尽力活下去,他……他离开了京都府后,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连个名字都没有,哪怕是这里的下人,真正知晓他存在的有几个?又有几个知道他就是十年前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呢?若我也死了,世上记得他的人又会少了一个,而我活一天,总归多一个人惦记他一天,我会尽力,我会尽力……毕竟对我这种人来说,死亡是一种奢求,我只是……”
我俯下头枕着手臂,道:“……只是不知道我会在哪一天崩溃,也许永远不,也许就是明天,清涵道长,你是方外之人,你对他的感情,是爱么?倘若不是,那只是因为爱这个字不足以道尽吧……但是我想,我的痛苦倘若有人可以感同身受,除了已薨的太子妃,只有你啦……”
清涵一直沉默着,听我絮絮的说,但我说到此处,他也不由垂下一滴泪。
最后,我将心中的每个字都斟酌过一遍,道:“清涵道长,如果真的有办法可以救得太子哥哥,无论多么渺茫,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请你务必告诉我,可以吗?”
清涵闻言,眉尖微颤,抿了抿唇,分明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只觉喉头发紧,道:“难道是……是太子哥哥不愿意你告诉我?”
见清涵微微一怔,我的心陡然猛烈跳动了起来,我空咽了几次,勉强按下了心悸,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字对他道:“请清涵道长指教。”
清涵久久低着头,我也沉默着,盼望他开口,却又害怕他开口。
五内俱焚,莫过于此。
清涵终于阖眸道:“现下,你还可再陪伴他三五个月,我若是告诉了你,分离也许就在明日。但结果……终归还是一样的,即便你情愿作飞蛾扑火,但你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我双眼死死盯着他,祈求道:“是我一步步将他推入深渊的,这一次让我做决定,请你让我做决定。”
清涵很艰难地摇头,道:“他……决心已定。”
我的手止不住颤抖,本能地寻向清涵的手掌。
但是他的手也极为冰冷,与我一样。
我走过去倚在他的腿边,就像大多时候倚着谢时洵一般,我绝望道:“我这一生,鲜少有由得我自己做主的时候,现如今,心爱的人生死之事,也由不得我知晓半分么……”
此时,门扉一响,苏喻缓步走了进来。
不知他在门外听了多久,见屋内这番情状,也并未露出异色。
一时间,我们三人似乎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
我空洞地望着苏喻,见他面上虽然平静,但是手掌攥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紧到指甲泛白,似乎内心十分煎熬。
许久之后,他走过来将我拉了起来,道:“我知道,我告诉你。”
清涵一手抵着额头,再无言语。
苏喻道:“太子殿下药石罔救,我与清涵道长查阅了所有典籍,其中记录,只有……只有一物,可使他再延命数。”
我怔怔道:“何物?”
苏喻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需要一滴血,心头血。”
我明知不会如此容易,却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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