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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嘴上便宜都不许我讨的话,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谢时洵面色顿时沉了下去,他一言不发地掉头离去。
几步足音一停,我便觉背后燃起较之方才更为猛烈的疼来。
一道叠着一道,疼痛铺天盖地袭来,只觉后背皮肉要被撕裂一般,方才要不容易咽下的痛感又被激发出来,我闷哼一声,几乎气急了,强自忍着最后一丝耐性,大声道:“好,你要打便打!横竖你打我这么多年了!但你……换,换个行不行,我讨厌鞭子!”
鞭子总让我想起谢明澜,一想到这个人以及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烙印,我就再也按捺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凶性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鞭落在背上。
谢时洵冷道:“小畜生,由得你挑么?”
我顿时气懵了心,怒吼道:“我不是!若我当真是畜生,是狼是虎,我早在那日一刀割断谢明澜的喉咙了!你可知有多易如反掌!”
一片寂静中,谢时洵停了手,我回头望去,见黑暗中一个浅淡的身影扶住桌角,咳了起来。
我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喘息,见他这番模样,意识逐渐回笼,我紧张地望着他,道:“太子哥哥……”
恰在此刻,只听“咔”的一声,我与他不约而同地望去,见是计时的欹器发出的。
谢时洵望向那处,抚着胸口缓缓站直了,慢慢道:“这一次发作的时辰过了,你做得很好。”
我心中骤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本能般道:“太子哥哥……”
他走过来为我解开手腕的束缚,我就势扶住他,道:“我……我不是有意……”
谢时洵一手推开我的脸,道:“至于旁的账,下次与你清算。”
第20章
半晌后,我趴在床上,盯着床头的一粒灯光发怔,直到一阵清凉涂上我的背部。
谢时洵的气息很是浅淡,却又似沁入了我的每寸身心。
我抱着枕头,将脸偏了过去,不肯看他。
视线所及处,厚重的窗帘泄了一丝春光进来,我没来由的想,今年的春天真的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春天。
说的是“最”,可是我又回忆不起之前的春天是何等样子的。
这十年中,我似乎被独自被留在那个深冬。
鼻尖一酸,我埋进臂弯中,将眼中若有似无的雾气蹭掉了,虽不看他,却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床板上胡乱划过,摸到他衣袖的一角,便停住了,紧紧攥了起来。
谢时洵任我抓着,一边为我涂药,一边慢慢道:“你仍在记恨明澜打了你么?”
我闷闷道:“士可杀不可辱,要不是他是你的儿子,我……我早就……”
狠话还没说出来,屁股上先挨了一巴掌,我闷哼一声,捂着屁股,更觉消沉了。
谢时洵道:“死不悔改的小畜生。”他微微摇了摇头,道:“明澜也好,苏喻也罢,他们都对你百般纵容,明澜落得险些养虎自啮的境地,你只是挨了他的一顿鞭子,却记仇到这般?”
我道:“那是我逃掉了!若是没有玉和呢?!”
想到玉和,我更是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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