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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沅咯咯笑了,道:“你尽管拖,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我道:“小沅,你说你这孩子,你喜欢温大夫,要绑他回鲜卑成亲,我也不拦着啊,干嘛连我一起陪绑?”
小沅闻得“温大夫”三个字,眼神竟然柔和了一瞬,她不理我,转而对苏喻道:“温大夫,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此事与你无关,我们鲜卑人向来恩怨分明,你对我好,为我治牙,是我叱罗沅的恩人,等此事一了,我就放你走。”
我的目光移向苏喻,见他的衣衫发髻散乱,正倚着车壁喘息,他听小沅这么说,抬眼和我对视了一瞬。
但是可能是因为方才之事,我与他的目光只碰了一瞬,就不约而同地各自调转开了。
苏喻慢慢道:“小沅姑娘,你要带他去哪里?”
小沅的目光转而投向前方,道:“祁山,我爹爹的墓前。”
千不该万不该,我愣是没忍住溢出一丝冷笑。
小沅的目光如寒冰一般刺向我:“你笑什么?”她倏地拔高了声音,歇斯底里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向后错了错身子,直到后背贴在车壁上,道:“对不住对不住,你继续说。”
小沅冷笑道:“谢时舒,你笑吧,你还能笑出来的时候不多了。”
再次被她叫到这个名字,我仍是怎么也想不通小沅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清涵和苏喻在旁人面前一向喊我“隋公子”,小沅又没有见过谢时洵,更遑论听到我和他的对话,怎么想我都觉得不解极了。
我懒洋洋道:“都说了我不是什么谢时舒,你别枉杀了好人。”
小沅道:“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好吧,我叫你死个明白,我问你,你我第一次见面,我在跳一支舞对么?你说我跳错了,还指点了我的舞步——”
说到此处,她忽然大笑了起来,形似癫狂。
被她言及此事,我顿时回想了起来,暗骂自己多事,沉了脸,道:“那又怎样,你笑什么?”
小沅难掩激动之色,道:“我笑你们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笑你娘的在天之灵都不护佑你!我告诉你,那支舞是当年的鲜卑第一舞姬——也就是你娘所创,她被献入齐国之日,在鲜卑王宫跳过一次,只有一次!现下流传的都是残舞,而你是怎么会的?谢时舒,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卖弄,我就已经认出你了!为了确认你的身份,我又问过你几次那支舞的失传之处,你均答上来了!再加上你的相貌明显是个杂种……很难猜吗?你可以瞑目了吗?”
我心中被“杂种”一词狠狠刺了一下,强忍着愤恨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死得不冤。只是我没想到叱罗将军还有后人在世……”
我本来还想接一句“还以为都死光了呢”,可惜话音拖得太长,后一句还没出口,就听小沅道:“是啊想不到吧?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袖中的匕首终于抖落下来,滑进手中,我便也附和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瞑目了,你过来,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呀……一刀插进我的喉咙,我的心脏,怎么样?”
我想,没有人能够抵抗复仇的冲动。
但是小沅却道:“你的眼神在游移,你想干什么?”
我不理她,嘲讽道:“你方才不是问我在笑什么吗?我是在笑你没有得见当年那个场面,你爹是我亲手炸死的,我眼看看着他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所以我很好奇,他哪来的墓啊?”
“你闭嘴!!”小沅发出几乎破音的怒吼。
果然,她的眼瞳泛出血色,那是仇恨的血光,她再也按捺不住,向车厢内移了进来。
我背后的左手握紧匕首,握得太紧,甚至有些颤抖。
就在她足够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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