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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我横笛唇前。

笛音起了,我方知自己吹奏的是明妃出塞曲。

手腕的伤势已好了些,但仍是疼,那曲子本身就呜咽哀婉,此番更是被我吹奏得断断续续,平添了几分肝肠寸断。

我险些落下泪来,连忙闭上双眼,心道:此曲虽长,但这一次没有人再来打断我了。

这是好长,好难的一曲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

我拿着笛子在袖口蹭了蹭,塞回袖中,一时又语塞了。

天地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雪花落地的沙沙声。

我默默烧了几张纸钱,又没话找话道:“山茶花……这里没有,我给你叠一个吧。”

手冻僵了,我哈了两下,拿起一张纸钱折了起来,折两下就要攥着拳头在怀中蹭一蹭,好不容易折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纸茶花,我站起身,方觉双腿又疼又麻,险些摔倒,好在扶了一下案子,稳住了身形。

我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抹净她墓碑上的落雪,将那纸做的山茶花仔细地安放在碑上,我望着“云氏”两个字,轻轻道:“云姑娘,我走了,此去……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你……”我忽然哽咽了一下,“你别等我啦……”

说到最后一个字,终于眼眶一热,落下泪来。

我想了想,又强笑道:“我走啦!”

转过身行了几步,雪林中忽然传来一声鸟鸣,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冲出重林,划破雪幕。这样的天气,它要去哪里,我不知道。

我只能目送那鸟儿迎着纷扬的大雪,向天际飞去。

望了许久,我方缓缓收过目光,只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人执伞立在雪中。

不知他站了多久,伞上已然落了厚厚一层雪。

我走近了,那人抖落了伞上雪,又执起来遮在我头上。

我叹息道:“苏喻……”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向来有种水的质感,足够清澈和包容,此刻却泛起了些许粼粼波光。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

我与他各自沉默地下了山,马车复又响起滚滚车轮之声,那座山倒退着离我们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视野里了。

回程途中,行了不到两日,忽生一事,车队中有一半马匹不知怎的生了痢疾,腹泻不止,我们只得停下来在北国边境一处客栈中休整。

苏喻虽然是个大夫,对牲口的病却是一窍不通,毕竟若是想给马儿把脉,恐怕有些费大夫。

几个车夫倒是会一些皮毛,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好在小沅自小牧羊放马,对牲口这类小毛病很是熟悉,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便自告奋勇地去看了,回来只告说是小毛病,已然配了药掺入草料喂给它们吃了,再过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

而我约莫是那日在雪中呆久了,伤了风寒,只觉浑身乏力头疼不已,兼之在这等天寒地冻的地界,连带着背后的旧伤又犯了,戒了酒和阿芙蓉,除了苏喻每天来为我推拿一番,也没有旁的办法。这种日子自是苦不堪言,我很是委顿地躲在被窝里喝了两天药,也未见好转,横竖睡不着,叫人帮我取来整套账本翻看,权当解闷儿。

谢时洵来看我时,生平第一次都被我挡在门外——我实在怕将病气过给了他。

到了第三日,谢时洵似乎有些咳嗽,清涵顿时大为紧张,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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