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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情,容不下他腹中的孩子。这是属于皇家的阴私。太医署令还是有些医德,这样做有违他的良心,但是身在皇宫中,若是违背皇上,那便是连命都别想保住,他不得不如此。
在这件事上,若说他是帮凶,陛下便是幕后主使。就在他要硬着头皮想蒙骗皇后娘娘时,幕后主使来了,无端地更给他添了些紧张。
“太医署令怎么来了?今日不是请平安脉的日子吧。”楼越大步走来,语气平常地问道,像是只是见了这一幕后随意的一问。
朝辞显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不过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今日略觉不适,便想请太医来看看。”
闻言,楼越眉头微蹙,似乎也有些担心。他走到朝辞身边坐下,询问下方的太医署令道:“那可看出什么来了?”
“回禀陛下、娘娘。娘娘的身体并未有何异常。娘娘说的下腹坠感,应是体虚、气血不足导致的,只要将那些调理身子的『药』方按时服用便可。”太医署令低着头说道。
“无事便好。”楼越点头,转身拉住了朝辞放在扶手上的手,握在了手心中。
最近天的确转凉了,朝辞体虚,手脚总是冰冷的。楼越便不知何时养成了帮他暖手的习惯。
“阿辞便是太紧张了。”他把掌中微凉的手暖热了,递到唇边轻吻。
朝辞却下意识地想将手缩回来。
楼越眸光微闪,此刻愧疚的心中更多了一层落寞。
但他没说什么,也没立场再说什么,任由朝辞把手收了回去。
“这是臣妾的第一个孩子,更是陛下与大楚的嫡长子,臣妾自然要十万个小心。”朝辞垂着眸说。
楼越看着身旁人下意识小心地护住腹部的动作,轻声开口道:“不必过度紧张,坏了身子就更得不偿失了。孩子可以再有,孤的阿辞只有一个。”
朝辞并不认同这句话,但是他以为只是楼越的宽慰之词,并没有想太多。
倒是面前的太医署令,听懂了陛下这言下之意。
但此刻,显然没有人敢戳穿。
……
既然太医都这般说了,朝辞虽然觉得还是不太舒服,但是也略微放心了些许。
或许就是他太紧张了,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但是又过了两日,他腹中的坠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明显。
朝辞越发害怕,但是再次请来了太医,还是同样的说辞。甚至这次他为了保险,虽然太医署令的医术是太医署最高的,他还是又请了另外两位太医。但都说他无事,最终只给他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
也许无论男女,有了身孕都会比平常更加敏感。朝辞心中越发越不安。
上一世为了楼越,他学过一些医术。但都只是皮『毛』,学的都是一些简单的『药』理知识,连诊脉他也不太会。此时他自己也说不出个具体来。
他暂且没有想到是楼越要害他,毕竟无论他对楼越多么心冷,在此时的他看来楼越都没有那个动机。他只是想,如今他身在深宫中,腹中的这个孩子有时嫡长子,只要德行无亏、才华尚可,便极有可能就是的大楚储君,如此一来,暗中盯着他的人不知道多少,有人想要害他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许是有人对他下手了,那个人在宫中应该也很有些手段和势力,或许也买通了太医署。
如今朝家虽然已经平反,但都还没有返京,朝辞在京城也算是孤家寡人,更谈不上什么势力。他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人。
良嫔李玉洛。如今已是良妃了。
她在朝家遭难前,便与朝辞走得近,时常拿些诗词来与朝辞讨教。后来她见到朝辞在种植『药』材、制作『药』囊时,朝辞见她明显眼前一亮,询问下才得知,她果真略懂岐黄之术。
这只是她个人的喜好,因为大家闺秀喜爱这些其实上不得台面,连她父亲也不怎么知晓。只是如今见朝辞,身为皇后也钻研这些,她不由更多了几分知己的心思,才和盘托出。
朝辞上一世是不知道良妃懂医术的。虽然上一世他们起初也因为在诗词方面有相同的爱好,因此关系近些。不过等朝辞开始为了楼越学医术时,楼越已经遣散了后宫,他自然也没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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