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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才十三四岁, 什么都不懂, 见臣妾生得好看,便说要嫁给臣妾。臣妾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也从来没有逾矩一步, 自然不能耽误她。后来她与杨振结为夫『妇』,杨振为人正直, 为官清廉, 有才有德。生活虽算不得多富裕,却待我表妹极好。两人婚后相敬如宾, 举案齐眉, 对臣妾也早就没心思了。”

大楚民风比较开放,对于女子婚前主动追求心上人的事情, 倒也算不上多稀罕。

楼越不置可否, 目光落在朝辞给他盛的鲈鱼汤上。

谁知朝辞直接给他打了直球:“陛下怎得突然这么问?可是吃醋了?”

楼越将目光移到他身上,已经有了些冷意。

朝辞却是不怕这个, 他笑道:“臣妾对陛下才是真的有恋慕之情, 恨不得把这两字写在脸上,陛下真的看不出来么?”

“……”

他不是看不出来。

谁能看不出来呢?青年的眼眸里是最真挚最直白的恋慕,是全然喜爱一个人的模样。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那些被外人称赞得举世无双的文采,却被他尽数用来写诗与他诉情,从前不沾阳春水的手,为他种花种草、为他做羹汤。

但是……这些好得、都有些轻飘了。

甚至在床|事上,无论楼越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朝辞都会 他们从前不曾见过面,大婚第二天,他便让他喝避子汤。从来都是冷言冷语,少有好颜『色』……这样的楼越,凭什么值得朝辞如此喜欢?

他将朝辞置于六宫之主的位置,朝辞便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宠一些妃嫔,却不见朝辞有什么嫉妒之『色』。

朝辞的喜欢,像是全心奉献,又像是高高在上。他能全然包容楼越,甚至是纵容,但楼越却从看不透他。

他知道朝辞对那宁氏只有兄妹之情,知道朝辞对他后宫那些女人不可能有其他什么心思……但是他却总忍不住去问。

你真的喜欢我?我凭什么让你喜欢呢?

楼越敛去了眼中的晦涩,顿了顿,忽又问道:“杨振是千年的进士。”

“今年的殿试也才过了月余……若你当初未曾入宫,今年的状元应该就是你。像你爹一样,连中三元。”

朝辞似乎懂了楼越的意思。

仔细想想,如果是原来的朝辞,他真的不怨么?

他惊才绝艳,又从小以考取功名、为民请命为目标,如此近二十载。一朝入宫,一切乌有。

从此,他的一生便围困于红墙中,与那些女人争破头去求一个男人的宠爱。

他怎么可能一点怨念都没有呢,他本可以在更广阔的的天地施展他的抱负,如今却困迥于方寸之地中。

这其实也是上一世朝辞刚入宫时内心的疙瘩。只是人总不能沉浸在失去的东西上,朝辞是个容易看开的人,后来又和楼越两情相悦,携手一生,其实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总想要什么都攥在手里,却是贪心不足了。

这些朝辞早已看开了,他重活一世,早已不执着于那些了。

但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他起初的沉默却被楼越尽收眼底。

“罢了。”楼越说,“杨振的事我会彻查的。”

其实就算朝辞不求到他这来,杨振也不会就此落罪。

那件贪腐案,涉及了数十人,杨振不过是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罢了。杨振是朝铭之的门生,朝铭之如今站在楼越这边,其实引起了许多世家的不满……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不外如是。

…………

又是半年。

半年前的那场贪腐案,仿佛是楼越彻底清理朝廷的导火线,顺藤『摸』瓜连根拔起了一大片势力。那些世家才知道,这被他们看不起的帝王,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以为皇帝在朝中孤立无援,其实被孤立的已经是他们了。

刑场地上的血『色』都无法褪去。

朝堂上的风声鹤唳,如今方才将将平息。

今年选秀的日子也临近了。

今日在沂山楼如常举办了沂山宴,听闻皇上也会来沂山宴,于是宴上的那些文人便更加起劲了,一个个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他们都在等着楼越来,却不知楼越已经在沂山楼了。

隐蔽的厢房里,一位明艳美丽的女子坐在楼越身旁。

她无心去听那些文人的高谈阔论,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子,犹豫着开口道:“如今朝廷尽在陛下手中,朝辞已是无用。眼见选秀在即,陛下是不是……该寻个由头将朝辞……”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如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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