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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忘记。

却没想零这般有心，居然特意出宫买回来。

零把背上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小玩具。不知道诸青钰喜欢什么，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九连环，弹弓，布偶，摇鼓。说是买给他，更像买给未出生的小婴儿。

“怎么忽然给我买这些？”卤味入口的那一刻，诸青钰更加感动了。

被人关心的感觉竟如此美好。

“早上见陛下似乎很想出宫。”等屋内没有旁人，零脱下面具，“我知晓陛下心系天下，定不愿意浪费时间出宫游玩。我便想，陛下无法出去，可我能够把陛下喜欢的东西都带进来。”

“你这人。”诸青钰嘴角忍不住上扬，“还挺会哄别人开心的。”

零否认很迅速，“我不会。我只是把陛下想要的献给陛下。”

不知是怀孕，还是来到这世界上之后过度孤独，诸青钰听到零的话之后，眼眶微微发热。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敌人越是强大，他越是努力。可零的这一番话，却像是穿过最坚固的铠甲，悄然进入了他的心里。

“陪我吃。”诸青钰希望此刻能有一个人陪他吃顿饭，而这个人最好是零。

零坐到诸青钰身旁，一同进食。

食不言，两人都很沉默。

但诸青钰觉得这样很好，这样他就能好好享受零给他带来的食物，珍而重之地吃掉它们。

待八分饱，诸青钰吃不动了。

诸青钰放下筷子，零本想也跟着放下筷子，但他发现诸青钰一步没动，便装作还没吃饱般又夹了块炸豆腐。

诸青钰拿了颗腌李子，吮吸那咸咸酸酸的汁水。以前他不喜欢这种腌制的水果，可如今却喜欢得紧。

“陛下为何而愁？”零看出诸青钰眼里的情绪，问。

诸青钰定然是为朝堂而愁，但零作为暗卫却知道太多朝堂上的事情，会引起君王怀疑。

“还能是什么，也就军需了。”诸青钰叹气，靠到椅背上，“我这几天在想，如果这场仗是我亲征，我根本不用愁这笔钱，那几个家族就自发捐款了。”

几大家族根基深厚，哪怕乾国亡了也绝不会倒。

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乾国没了，几大家族就算保住基业，可新君上任，家族地位必遭打压，绝不像现在这般还能左右朝堂。

在乾国没有继承人之前，几大家族必然会想方设法地保住诸青钰，以免败仗导致诸青钰被俘虏。

可诸青钰不去就不一样了，败仗反而对几大家族有利。

这第一场仗要是败了，诸青钰就得做小伏低地求几大家族出钱出物资，到时候少不了就是一顿割地赔款。权力越发倾斜，乾国将由君主专.制国家逐渐走向资本主义社会。

作为百姓，诸青钰恨不得君主专.制赶紧消失。可他是君王，而任务还要他统一九国。

零听到诸青钰想亲征，心就咯噔了一下，“陛下。臣不同意陛下的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孕，而且乾国就剩我一个王了。”诸青钰当然也知道他不能亲征的理由。早在朝堂就吵过好几次了。

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后，诸青钰更不可能亲征。

这行军打仗好几个月，要是时间拖一拖，他就得在战场生产了。

“臣。”零迟疑片刻，才道：“不管陛下在哪里，臣会永远陪着陛下，保护陛下。”

“你这人……”诸青钰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摇摇头。零为了上位越发厉害了，又给他买宫外小吃，又说情话。诸青钰差点就把持不住。

“臣乃肺腑之言。”零很无力。

他不知自己与诸青钰之间到底隔着什么，为何他每一句话进了诸青钰耳里都会成为另一种意思。

可能是酒足饭饱的人特别容易满足，诸青钰想开了许多。

诸青钰缓缓道：“安宜城以东十里有一座野山，那里有金矿。泰友道中段位置的山背面，有铁矿。”

这是他让系统扫描乾国地图时知道的天然矿物点。

听到金矿和铁矿，零的双眼明亮了几分，等着诸青钰继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