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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笑。
他也只好拂开她的手,跟着无奈地笑。
“小相公,天要旱。”
“谁告诉你的?”
“旱魃啊。”
“严重吗?”
姑娘坐在桌子上摇了摇头,耷拉着腿道:“不严重,也就是几个月光景。”
沈怜便向她认真道谢,又故作惋惜地嗟叹道:“你这个神使也就能做几个月光景了。”
“小相公该怎么谢我?又该怎么补偿我?”姑娘丹唇逐笑,媚眼如丝。
沈怜便放下手中的笔,捏住她的下巴,认真道:“那么现在能先谈一谈郑清的事了吗?”
姑娘嗔怒一声:“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话毕她又消失不见。
郑清啊……到底怎么死的……
沈怜趴在桌上,又起起那朵芍药了。
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本来应该属于这个时节的绿槐高柳,也被中天的日头吓得隐去了。
如此亢旱,若再碰上秋日早霜,恐怕田种所收,十不存一二。
熏风热浪滚滚而来,那方小池的水面似乎下降了不少。
村民们的心随着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焦,一齐涌进祠堂求神明落雨。
然而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把头磕在地面上,期待神明的垂青。
然而神又为何怜你?
一日复一日,神明依然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的信徒,看他们焦心挣扎,无动于衷。
祂是仁慈的,毕竟万物为刍狗,祂不曾偏爱谁。
井里的水也慢慢干涸起来,再这样下去,它会变成这个村子里的第一口枯井。
村民们依然聚在祠堂,把带血的额头磕得“咚咚”响。
然而这大旱了这么多天,滴雨未下,连他们自己都知道这可能是又一次的徒劳无功。
他们的巫庄重地跪在那里,原本光洁的额头被磕得血肉模糊,像是一尊雕像,默默不语。
当他磕下最后一个头,不支晕倒之时,一道柔和的光渐渐出现。
神使说,伟大的神明想要一对童男童女。
第45章 陶渊明(十)
不就是童男童女吗?给!
跟全村人的生计相比, 两个孩子算什么!
然而……应该祭祀哪家的孩子?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围在昏迷的巫的床前, 一个盯着一个, 眼神意味不明。
毕竟,这个村子正常的后代, 本来就越来越少了……
一个男人看着包着头巾的女人,试探着开口:“张家的……”
女人瞪他一眼, 低下头。
“阴家的……”
没人回话。
气氛开始诡异地沉默起来。
直到这些村民们彻底失控。
“凭什么是我家的孩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我容易么!”
“那又为什么是我家的孩子!凭什么让我家的孩子去祭神!”
就连空气都仿佛随着这些人的争吵升了温。
沈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脑袋喝道:“别吵了!”
简直就像三千只鸭子在聒噪。
争吵声戛然而止, 村民们都愣了一下,止住了话头,一齐看着沈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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