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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大抵因为官场混得久,说话九曲回肠,点题弯弯绕绕,他把剩下半根烟夹在手里,看着张沉说:“程声奶奶前几年跟我聊过你,说从未见过这么能抗住事的孩子,好像天塌下来都压不倒你的脊梁骨。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孩子,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不容易,但你和程声哪里都不合适,待在一起是造孽,谁也不能让谁自在,只能让两个家庭全痛苦。程声从小没吃过苦,随随便便对人着了魔,但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成熟孩子,应该早知道你们不合适这一点。”
张沉点着头,“我当然知道,可我知道还和他在一起,您不觉得这些话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吗?”
老程拧着眉,把烟灭在栏杆上,再问:“你家里人能接受你一辈子不婚不育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话让张沉停了半晌没说话,低下头再抬起时说:“死光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问到人大忌上,老程显然愣了愣,回过神后象征性清清嗓,自然略过这话题,又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原来在程声公司里上班,现在全职做音乐,除了自己的事,有时候给其他人负责一部分专辑混音,偶尔给别的乐队替一替键盘或者贝斯。”
老程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说:“张沉,我不知道你和我儿子从前到了哪一步,但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同一个完全变成另一种样子的人在一起。这是好事,他没了你也就没了执念,只会生活得更好,你没了他不用再照顾一个病人,全身心投入你自己的事业里,哪方面来看你们分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法又使张沉笑了,可更多的是感慨,他拿手扇了扇自己身上的烟味,感叹:“您既不了解程声也不了解爱情。”
说完他随手把烟碾灭扔进草地边的绿色垃圾桶里,扫了一眼这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在通往病房的路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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