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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这一出那一出的性格,反而往他这边靠去一些,不经意间揽上他的肩膀,接起刚刚的话题:“可你现在信佛,还喜欢这么强烈的风格?”
程声被他揽着,肩膀不自然往里收,嘴上还不忘纠正他:“那是高中时候喜欢的乐队,现在我已经很多年都没再接触过这些,新出来的乐队一概不知。而且我不属于极端信教的人,只是诚心诵经寻找出口而已,别把我说得那么玄。”
停了一会儿,他拿胳膊肘戳戳张沉,问:“你呢?你喜欢什么?”
张沉也随口说了一个:“永恒沉睡吧,神神叨叨,我喜欢。”
是个程声听过的老乐队,他在脑子里搜寻一圈,马上肯定地附和:“怪不得你们乐队的歌那么冷冰冰,原来有迹可循。”他忽然想到什么事,故意问:“可他们也会在台上往下洒水扔话筒吗?”
“你听谁说的?”
程声开始笑:“老秦告诉我的,说你们演嗨了先洒水再跳水,鼓手把鼓棒扔了,主唱撂下吉他跳水,平时你不搭理的人都能在那时候上手摸你,如果不够痛快还要砸砸东西。”
张沉根本不为自己另一面被程声看到而尴尬,坦然地承认:“多正常的事。”
程声也笑:“是啊,我喜欢性手枪你喜欢永恒沉睡,只不过砸砸东西跳跳水,多正常的事。”
整整一周他和张沉都不再有超过朋友同事间的额外联系,周一周二程声要面试新人,周三和Frank一起出去谈合同,忙得老本行都没时间做。
除去上班第一天,张沉的不加班原则竟然真在这家创业公司贯彻到底,同事纷纷称奇,说从没见过比张沉更夸张的卡点王,六点五十九人还在工位喝咖啡,七点一到再去看,连人带影全消失。
但张沉的确效率出奇,从不拖工作,程声找不出把柄,拿他一丁点法子都没,只能每天眼睁睁看着这人在一众加班工里坦然地走出公司大楼。
礼拜四晚上,刚谈完合同快断气的程声终于忍无可忍,七点整准时堵在张沉工位,因为怕其他同事听到,身体压着张沉肩膀,凑在他耳边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你看其他人全在加班,你一个人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大好?”
张沉觉得他莫名其妙,压着声音说:“我工作全做完了。”
“我知道。”程声还趴在他肩膀上,为了不让周围同事听到仍压着嗓子:“但大家都在加班,你能不能偶尔装装样子?不然每天只有你准点下班,大家心里不平衡,全来找我闹革命怎么办,影响企业氛围。”
张沉更莫名其妙了,“工作没做完当然要加班,可我做完了为什么不能走?”
公司里其他人逐渐撂下手里的键盘往这边探头探脑,程声余光看到有人朝他们这边瞟,心想领导者一定不能被员工带着走,身体还压在张沉肩膀上,语气难得硬气:“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在这里加班,做明天安排的工作。”
张沉觉得这老板有些流氓,无理取闹,但想了想还是把刚背好的包重新撂回椅子上,点头说:“好,你给一个整点时间,月末好算加班费。”
听到这人居然要准时准点算加班费,比他一个老板还精打细算,下午和人谈合同被刁难的火噌地一下烧了起来,程声语气也不大好,但顾忌周围有同事,憋屈地在张沉耳边挤出一句:“给我加到凌晨一点,不到点不准走。”
他只是气头上的随口一句,张沉却没任何异议。晚上十点,公司里的人几乎走光,偌大办公室里只剩程声、Frank和张沉三个人。快要离开时Frank觉得不对劲,给旁边的程声使眼色,凑过去悄悄问他:“张沉怎么回事?他不是从不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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