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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可是我周寂年,只有你才是家。”
谢宁眼眶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心里狠狠发誓,再也不擅作主张,叫夫君担心了。
两人一直跪到中午,谢宁肚子咕噜噜,才起身。
周寂年去沐浴,谢宁捧了夫君的官服,亲自去洗。
渝哥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来找爹爹,紧紧盯着爹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那小手指着说:“爹爹眼睛肿啦。”
谢宁是第一个受家法的人,丢脸的紧,不好意思说话。
渝哥儿过来挨着谢宁,嘟着小嘴儿亲在谢宁的下巴上。
谢宁扔下衣服,抱着儿子,这才不住的后怕。
吃完饭之后,一夜未歇的两人一起回房补觉,谢宁枕着夫君的手臂,侧躺着说:“鱼群好像是被浪卷出海面的,它们一直被海浪驱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周寂年沉思,给出了答案,“海啸。”
“喔。”谢宁恍悟。
“那海怪怎么找到你的?”
“嗯?”谢宁瞪大眼睛,“啊……估计我穿着白色的衣裳,太显眼了吧……”
幸好他伤口愈合快,不然估计要跪上个三天三夜了。
周寂年动了动,偏过头看着小夫郎。
谢宁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周寂年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搂紧了人一起睡着了。
海东村的村民如数撤离,搬去了南渔县城,县城里有不怕死的跑去看沙滩上的海怪,拦都拦不住。
但是此事,也让那些传谣的人闭了嘴,甚至对周知府有了内疚之心,因此也更是听从知府的命令。
沿海渔村的村民也陆陆续续撤离了海边。
遣散了居民之后,周寂年就制定了挖渠疏溏的计划,谁让朝廷不批建水坝之事呢。
雨季一过,周寂年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八月,海啸淹没了空无一人的沿海村庄……
曾经的祖宅变成了海域,海东村的人才理解了知府大人的用苦良心。
坏事传千里,有了前面打油诗的在先,‘海东巨怪’和‘水淹海东’两件事让建州知府周寂年在江南一带,名声大噪。百姓都惊奇,这周寂年莫不是上神下凡?料事如神啊!
这回周寂年的奏贴再呈上去,终于被递到了庆元帝面前了。
九月七日,京城宫内,金顶红门,三十几个朝廷官员整齐站立,殿前台阶中间,雕刻两条金龙,再上方,就是雕龙宝座,上面坐着大庆帝王,庆元帝。
庆元帝就建州报汛一事,在早朝的时候和大臣们商议对策。
就算是朝廷命官,也还是有抬杠选手,大家都在思考对策,偏有那钻牛角尖的,从队列出来,开始抬杠。
王显:“臣有疑问。”
庆元帝用右臂撑着,倚靠龙座,左手一挥,太监大总管扯着嗓子喊:“允报~”
“建州知府奏贴用词之严重,又称无一人伤亡,自相矛盾,有欺君之意!”
历朝历代,灾情和地方官员的政绩是直接挂钩的,所以常有谎报灾情,甚至瞒报伤亡人数的情况,一旦发生,延误救灾进度,那得掉脑袋的。
庆元帝眯了眯眼,看向刚从建州回来的江南巡抚,“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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