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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一旁扶着背篓的,此时也激动的站起身,盼着那询价的人能买上一条鱼,给他的鱼摊开个张。
那人却闻完价转身走了,人群散了三五个。
谢宁扁了扁嘴,这是无本的买卖,他可以便宜的,别走呀。
不多时又来一人,系着缎面腰封,脚踩白靴,面上瞧着倒是喜庆,得头大耳的,“这鱼怎卖?”
“大些的八十五文,小些的六十文朝上。”
谢宁瞪大眼睛扭头看夫君,八十都没人要,怎的还涨价了?
“挺贵啊。”那人撇了撇嘴。
“亚圣孟柯先生曾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拿鱼同熊掌作比较,可这鱼比熊掌不贵。”周寂年依旧放松,不紧不慢。
那人这才把视线从鱼身上移到周寂年脸上,点点头问:“自家养的?”
周寂年如实回答:“深山水潭捉的。”
那人又点了点头,确实看鱼的个头,不像是清水镇附近小河流能有的。这时候粮食产量低,人都不够吃,更别说这鱼了,大多数长到两斤就被人捞起吃了。
“何时捉的?”那人问个不停。
“昨日傍晚。”周寂年没扯谎,傍晚前可一直都养在水潭里。
“这条翻了肚白,八十文可卖?我给你拿钱。”那人终于不问了,他今日亲自出来买肉,请了官爷上家吃晌午饭,这鱼正好拿去招待,既是昨夜才捕的,这条大鱼翻了肚白也还新鲜,省下几个铜钱他打酒吃。
周寂年头一点,“可。”
动作麻利地取了细麻绳穿过鱼嘴,递给贵人,借过钱,目送客人提着鱼晃晃悠悠去了下一个铺子。
谢宁微张着嘴以示惊讶,“寂年,你真厉害!”
周寂年抛了抛这串铜钱,投给谢宁,“收好。”
谢宁捧着钱数个不停。
那贵人拎着鱼,无形的给他们做了活招牌,有人问那贵人,“贵人这鱼在哪出买的?”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的高大汉子,“那蓝布衫,长的最一表人才就是了。”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顶着烈日,周寂年关心地问:“宁郎,身子受得住吗?有无不适?”
“没呐。”谢宁站起身来跺跺脚,感觉了下身体的情况,又补充道:“好得很。”
周寂年去拿了水袋,拔了塞子递到人嘴旁,“喝口水。”
谢宁乖乖地喝了一大口,又举着朝周寂年面前递,“你喝一口。”
旁边买肉的屠户这才瞧明白,原是两口子,他靠近些笑着打商量,“小兄弟,我用这三斤猪肉换条你这鱼,你看可行?我瞧你也挺疼你这夫郎,早些卖完,也好去躲凉,你给条小些的就行。”
周寂年也痛快,选了条大鱼去换了那三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也开口打个商量,“大哥,我这鱼卖完后,可否将桶放你这看会儿,我带夫郎去买些东西就回来取。”
屠户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这汉子真实在,他倒是占了个便宜,点头答应:“可以可以,你们自去就是,鸡鸭归巢时分我就收摊,你们赶在这之前来取桶就行。”
两夫夫赶忙道谢,待午后未时,终卖完。
周寂年将空桶寄放在屠户的摊子后面,牵着谢宁去找吃食。
周寂年问:“想吃什么?”
“唔。”谢宁四处看,有卖油条包子的,也有小面摊子,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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