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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说话的是周寂年的奶奶,老人家心里一直有一句话‘大孙子小儿子’,所以大孙子周温书,和小儿子周六丰是她心头肉。
至于她三儿子一家,夹在中间本就容易忽视。更何况早些年的时候,周三丰和周六丰在外遭遇横祸,周三丰落下了腿疾,农田里最看不起的,就是腿疾手疾之人。
早已习惯了奶奶的过分偏心,周寂年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他剑眉英挺,黑眸细长间藏着锐利,轻抿着薄唇,高大颀长的身躯站在门后,负手而立散发着盛气逼人的强势。
隔着房门,屋子里仅他一人,若有其他人看见,定会发现他这种久居高位的架势,绝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该有的气质。
“院试的银子?娘,温书、六弟和我儿一同赶考,这银子本就该家里出的啊!”周寂年的爹爹,名林锦,周三丰的夫郎。
大庆除了男女性别外,还有双儿,唤作小哥儿,也可孕子,林锦就是。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婆婆,他想不透,婆婆怎好意思拿他儿子赶考的盘缠威胁他?
“是该咱主家出,但是!老三腿疾,你也就在家烧个饭,你家只出不进,我这个当家的可亏待过你们?现在是用得到你们的时候了,怎么倒好意思推三阻四的了?”周奶奶掸了掸衣袖,正眼都不瞧老三夫郎一下。
林锦气的咬牙,他丈夫三丰可是为了救六弟才断了腿骨的!且他在家何止是煮饭?全家二十多口人的脏衣服、被子褥子,哪个不是他在洗?地哪日不是他在扫?
前人云,父母在,不分家!周三丰瘸着腿去田地里干的活还少了吗?因为腿疾,进度慢,别人回去午休,周三丰顶着烈日还在田地里苦做,怎么到了婆婆嘴里,竟然像是他一家吃白饭似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林锦抖着唇道:“分家……”
“你说什么?我还没死呢!”周奶奶还真是一个有精神的老太太,手腕高举就想给林锦一个巴掌。
“住手!”周寂年开门出去,疾步过去握住奶奶的手腕。上一世,他爹爹挨下了这一巴掌,那时他不敢顶撞长辈,所以无力保护家人,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用高大的身躯把爹爹护在身后,周寂年半垂着眼眸,掩盖锋芒道:“大伯不就是想保住温书的名声吗?可以。”
“寂年!”林锦扯着儿子的衣袖,想阻拦儿子。
周寂年侧首,安抚地拍了拍爹爹的手背,想笑一下,却发现肃穆多年,笑都忘记要怎么去展现了,只好作罢。
“只是若收了谢宁做书童,那必然是要结算工钱给人家的,这?”周寂年开始下套。
周奶奶回:“工钱有老大家出。”
“奶奶安排的是。只是悠悠众口,又岂是收做书童就能堵住嘴的?只怕到时候,村里又说我周家不仅悔婚,还奴役羞辱谢家,怕是得不偿失啊,奶奶。”
周奶奶皱着眉,第一次觉得和读书人说话费劲,“管得了别人那么多吗?到时候再说吧,先把人收了。”
周寂年就猜到奶奶会这样,反正出了事情,他奶奶总会有办法让儿孙辈去承担过错,三儿子背不起,她四儿子还在呢。
周奶奶生了七个孩子,除了老二是女儿,老五和老七都是小哥儿,都已经嫁出去了。
扶着爹爹一同去桌子旁坐下,周寂年腰杆挺直,坐相如松,他仅仅是朝奶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奶奶请坐。”
想来周奶奶有力气挥巴掌,肯定是不需要人去搀扶的。
“孙儿有一计,只需要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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