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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性。
几不可闻的低语后。董灵的身形微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骨骼拔高了些,有什么东西更加肆意地从身体内部释放出来。一具更加健美、修长的身体蹲守在少年的床头,黑色的长袍垂拢下来,刚好够遮住那极高的个头。
“董灵”。
又或者说酆解灵。
他用最无懈可击的温柔神情,凝视沉睡的少年。唯独在这个时刻,才显得松懈了一点,满是放纵的欲念。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酆解灵微蹙着眉。
对恶鬼而言,这远是比他的复仇还难以解决的事。
黑色的气息从他身上抽离,搭上了少年雪白的一截手腕,尽情探究那最隐秘的梦境。
酆解灵见到了熟悉的面容。
“酆城、酆申贵、酆郁友、桑籍宁……是这些人对吗。”他喃喃自语。将霁摘星忧虑的源头,在画展上所见的那些迫不及待地显示自己恶念的天师,都一点点记录下来。
“他们还真是没变,一点都不长记性呢。”
恶鬼极其温柔地说道,眼底却是满溢出的疯狂。他用手轻轻触及少年手腕,入手那处温软无比,一手掐掉那缕黑气,酆解灵的唇瓣在手腕处微蹭了下,像是印下一个无比虔诚的吻一般。
“梦中的请求,应当也算请求吧。”
他喃喃自语。
然后重复了那一日,他对霁摘星所说的话。
——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作为交换,拿你来换。
恶鬼狡猾地低声说道。
“交换成立。”
·
霁摘星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良好的生物钟让他还是第一次睡到接近中午,于是难得感受了一次头痛欲裂、腰肢都睡得发软的感觉,躺在床上,意识返回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他有没有翘课。
好在今天上午汉语言专业没排课。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样连骨头都发软的触感,并不是因为熬夜,而是源于他昨夜一连处理掉了上百个鬼怪,才导致的某种虚弱。
随着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笼,霁摘星越发记不清,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毫无印象的昏睡过去了,倒是那点沁甜滋味还萦绕在舌尖。
他是留宿在了董灵的住所?
霁摘星如此想着,坐了起来,骨头还有些酸软,一张薄被从他的肩头滑落。霁小少爷将自己似乎生得长了点的黑发挽起,随意地聚成一束,因为黑发太滑,还从他的指尖中滑出去了,导致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十分艰难起来。
看来他要去剪一剪了。霁摘星如此想着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分明存在感极强,但他却硬生生没发觉的人——
艰难束好的发功亏一篑地重新散开来。
霁摘星有些无言。
怔怔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早就已经醒过来的酆解灵,一副刚刚才被吵醒的作态,从那张柔软奢华——但毕竟只是张椅子的地方站起来,松了松筋骨,神色异常无辜柔软:“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霁摘星一顿,换了个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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