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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能继续报考A大。
不过霁女士实在太兴奋,她又了解过大一的学子基本强制住校,于是十分大手笔地将捐实验室改成了捐宿舍楼,给A大新生们提供个良好的住宿环境。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捐”了,具有命名权,还能上个荣誉校榜之类。
霁摘星就见他父母亲电话一天接到晚,只是这次不是谈工作,而是谈他的分数线。眼里尽是光彩,溢美之词听的霁摘星都颇不自在地拨弄一下黑发,神色仍是沉静,耳垂却微有些薄红。
出分后才开始填报志愿,依照霁摘星的分数线,院校专业可以随便挑,他倒没有因此改报A大的热门专业,依旧填了汉语言。
录取通知书来得很快,被霁父端正裱起来拍照发朋友圈。
离开学还有两个多月,作为奖励,霁摘星跟着父亲去霁家新买的小岛上度假。那位于热带,气候宜人,有漂亮干净的白沙海滩,提前安排着医疗队执勤,身边照例跟着保镖和酆家为主的天师。
玩的尚算尽兴,霁父忽然来了兴趣,给儿子画幅油画,只完成到一半的时候,便被迫停下来了——
也是霁摘星大意。
他意识觉醒后,虽然一直知道这具身体体弱,但没什么具体概念,备考的几月也一直没生过病。
结果昨天刚泡了会海水,吹了温热的风,夜间便发了热,病来得又急又快,一下吓得霁父脸色苍白满身冷汗,心中愧疚不已。
他将霁摘星当眼珠子般得疼,也是最近大意,才没看顾好。
预备值班的医疗队都派上阵了,那些天师们来看过一次,确认霁小少爷不是碰了脏东西,而是当真体弱,病了一场。除去给小少爷烧张安魂符,也别无他法。
正在病中,小少爷面色苍白如雪,又因为高热,而生出些不正常的嫣红来,看着没多大气力,很有些可怜。他微微敛着眉眼,人还清醒,极力压抑着喉间的咳嗽,看得霁父更心疼,要在旁边陪着他守夜。
霁摘星吃药又打过针,有了些睡意。只是半梦半醒间看见父亲陪在一旁,又伸手去推他。
“爸,你去休息。”他唇瓣习惯性的微弯,黑沉沉的眼珠子仿佛覆盖着一层水雾般,语气像有些苦恼,“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霁父连忙应好,和霁摘星说他去门外等着。
霁摘星忍笑:“这要去打地铺?别折腾了……爸爸要是也病了,谁来照顾我。”似乎因为生病缘故,霁摘星话音比平时还软,像在撒娇。
连平时都很难拒绝他的霁父,这个时候更说不出“不”字来,脸色阴沉又凝重地去休息了。
霁摘星是真不习惯有人陪床在身边,于是医生也只是隔断时间来看一下霁小少爷,体温随时都反馈在隔壁的监控室里。
药效起来,霁摘星又一次睡过去。
病房中的温度向下降了一些,霁摘星身上戴着的玉剑灵器微微闪烁一下,散发出的白光又很快沉寂,像被什么压抑住而黯淡下去。
霁摘星的床旁,出现了一道黑色长袍的身影。
男人微微俯身,见全身雪白的少年陷在床中,鸦翅般漆黑的睫羽微微颤动,睡得并不安稳、甚至显得有些可怜的模样。原本作弄的心思忽然沉了下来,兴致尽无。
他似乎想碰一碰霁摘星,又因为某种缘由停了下来。
最终只隔空一点少年眉心,念了句法诀。
恶鬼之能只能害人索命,这还是酆解灵仍是天师时学的术法,可镇魂解厄,祛病安神。
他原以为,绝不会有再用到天师术法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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