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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了,化得无影无踪。
哪怕他其实也在一瞬间察觉——
这些银针,终究是扎进去了。
孟钟离也将他的配刀,收了回去。
入鞘时,发出一阵金玉相撞之音,不知为何,响得吓人,似一记重锤般落了下来。
孟钟离冷淡地道:“对不起。”
霁摘星没有应声。
他今日似乎思索以前的事,思索的特别多。
“我刚入青山派的时候,很害怕,总觉得师兄冷淡。尤其是大师兄,对我便是一张冷面。”霁摘星道,“可师父告诉我,门派中我最无需害怕的便是大师兄。”
对师父的话,霁摘星记得清楚,现在更是能复述一遍,虽是他自己的声音。倒也能听出那般语气,模仿自何人。
“钟离是青山派的大师兄,他性情冷,人却沉稳,待同门极好。只要你是他的师弟一日,他便会将你当做责任一日。”
连孟钟离都不知道,原来师父还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他还没新奇完,后面又是少年温润的声音了。
“我记住了师父的话。到后来,果然师门中我最不怕的,就是大师兄。”
他的话语气并非熟稔,却让人察觉出一股亲近意味。无人会怀疑,他对话中的大师兄定然是十分信任,青睐有佳。
少年又低笑一声。
“只是我还忘了一件事……”
“便是同为师弟,同为责任,也是有个远近亲疏的。”
是他忘记了。
“小师弟是亲,我是疏。”
平静的语气,像只是最最寻常的陈述句。
孟钟离却莫名想到了那一日少年坐在马车上,“曲清星”回望的那一眼,心中莫名生出的触动与怜惜来。
他几乎下意识地反驳道:“不是。”
只是冲动之后,却是寻不到足以让他解释的依据。
从前的他或许对底下的师弟,是一视同仁的,只是小师弟来后,便生出一些偏颇来。
孟钟离从来不觉得这些偏颇哪里不对。
他是人,自然有私情,有喜恶,有更重视的人,这些无可厚非。但此时却做不到对着霁摘星,也能如以往般心无波澜地道,我对你是“疏”。
甚至是眼睁睁看你步入炼狱,即万劫不复,却视若无睹的漠然。
这对霁摘星而言,似乎太过残忍了一些。
决明似乎在这样死寂中,都将要不能呼吸,背过气去了。
在孟钟离沉默后,他无奈地跟着接了一句,打破如今氛围,讪讪道:“就算大师兄待小师弟是亲,对你也不定是疏,何必这样贬低自己……”说完,决明都觉得自己实在说不出点人话!
他根本不是想为孟钟离辩解或是如何,只是想要霁摘星能好受一些。
可偏偏他开口说的话,都似在讽刺霁摘星自哀自怨一般,根本说不出什么贴心之言。
像是以前对这名六师弟恶声恶气惯了,连软和一点说哄人的话,都变得笨嘴拙舌起来。
好在霁摘星似乎也没有生气。
他只是很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温和,就好像霁摘星以往给他们的感觉,柔软的没有一点攻击性可言。
“嗯,我知道。”
决明试图说点什么弥补挽留的舌又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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