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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要包下宋琏之的工作室都不在话下。
两个人维持着生意上的往来,不知不觉也打了两年交道,相互间免不得熟悉了一些。
交往时日渐长,宋琏之有了新的难处。
除了那几幅非卖品,骆阑笙几乎要把他的画买完了。
“没关系,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画。”
在听完他的抱怨后,男人体贴地作出了让步,同时又补充一句,
“但我只买你画的。”
骆阑笙敛眸含笑,眸底闪过了一丝精光。
得,宋琏之正准备推荐其他画师,还没开口就被人家掐灭了心思。
自打那回起,骆阑笙每个月的月初都会订一幅他的亲笔画。
宋琏之为了能按时交货,不得不重返求学时光,勤勤恳恳地作画,连娱乐时间都被大大缩减。
他的朋友在开趴,他在画画。他的朋友在蹦迪,他在画画。他的朋友都要浪子回头了,他他妈的还在画画。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骆阑笙打的什么好主意,原来是在千方百计地剥夺他的社交生活。
这男人,着实可恶。
即便他们两上个月闹掰了,骆阑笙的订单依旧如期而至,由此被他的员工们光荣地扣上了“金主爸爸”的名号。
宋琏之捏了捏鼻梁,嫌碍眼似地把订单翻了个面。
他的手还没收回来,裤袋便传出单调乏味的自带铃声。
宋琏之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右眼皮立马跳了一下。
“小之”
他接通电话,宋柏丰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透着掩不住的疲倦。
“爸”,宋琏之握紧手机,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小之,下午陈叔会去工作室接你。”
“你乖乖的,不要多问。咱们去使馆办个签证,爸会尽快送你出国。”
话音刚落,宋琏之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压低声音焦急问道,“爸,又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
“小之”,宋柏丰打断他的话,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做了决定,“你听话,爸爸自有安排。”
随后便掐断了电话,再不给他争辩的机会。
宋琏之趔趄坐在椅子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拨打了另一串电话号码。
另一边的人似乎早有预料,接通电话后并不说话。
两方无声地僵持着,宋琏之沉不住气,先一步缴械投降。
“骆阑笙”
他攥紧桌角,在心中深呼吸一下,“下午在民政局等我。”
“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说:
结婚了结婚了(撒花)]
第三章
行道树的绿,水泥墙的灰,鲜活撞上暗沉,在飞逝而过的光影中水乳交融。
宋琏之转回脑袋,视线从车窗外落到手心的小红本上。
鲜红的,单薄的,还残留着一点墨粉熔化的温度。
这么一张半文不值的纸,印了字,盖了戳,就能轻易在他身上打下归属的烙印,为自由殓尸盖棺。
宋琏之摩挲着光洁的封皮,不无讥诮地想。
“别弄丢了。”
静坐一旁的男人出声提醒,也不知观察了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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