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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爸升二督,我记得他匆匆赶来医院,从太平间出来之后就把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警衔警帽都扔在了地上,他当时特别激动地说那是谋杀。我还没从爆炸的冲击里缓过来,又被他那个样子吓到,直接哮喘发作,被淳叔叔抱走治疗去了。之后我的记忆就断档了,中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记得,再之后的记忆就是我妈的葬礼。那天我爸领着我站在我妈的墓碑前,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今天我亲手埋葬的不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总有一天我要把这耻辱洗刷干净。’”苏行换了个姿势,把头抵在晏阑的肩上,“我经常能梦见这句话。我一直觉得这句话有点别扭,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句话好像没什么问题。”晏阑轻轻拍着苏行的后背,“你是不是想多了?”
“如果这个‘埋葬’不是修辞手法而是陈述事实呢?”苏行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爸那么笃定地说是谋杀,很有可能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晏阑诧异地说:“你……你不会是想去开棺吧?”
“什么年代了还开棺?”苏行用头顶了一下晏阑的肩膀,“那叫打开墓地。”
晏阑:“你快别闹了。这墓地是说开就开的吗?万一打开之后什么都没有呢?”
“没有就再关上呗。”
“……”晏阑吞了下口水,“这可是你爸妈的墓啊……”
“两盒骨灰而已。”
“宝贝儿,你别吓唬人行不行?”
苏行轻声说:“如果我爸真的把什么东西放在我妈的骨灰盒里,而我又顾忌着‘死者为大’的封建糟粕而错过了,那才是真的对不起他们。我爸是警察,我妈是医生,他们俩都比常人更懂生死,就算真的在天有灵,他们也不会怪我的。”
“那要不我先去问问王老?当年你爸的后事是他帮着操办的……”
“师父怎么可能去碰我妈的骨灰盒?”苏行从晏阑的怀里起来,看着他说,“领导,你不会是怕鬼吧?”
“怕个头!要不是你爸妈的墓,我才不犹豫呢!”
“我爸妈的墓你更不应该犹豫了。”苏行笑了笑,“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你内涵我丑!”
“没有,这是明示。”
“就我这张脸!拉出去标价都要五位数起的!你竟然说我丑?!”
“才五位数啊?”苏行说,“那我把箭海那套房子卖了是不是就能买你很久了?”
晏阑捏着苏行的脸,宠溺地说:“宝贝儿,不用花钱我就跟你走,这辈子只为你一个人挂牌。”
“不行,太恶心,要吐了。”苏行夸张地揉了揉胸口。
晏阑立刻伸手去抓他的手,说:“不开玩笑,你真觉得会有东西吗?”
“万一呢?”苏行说,“不管有没有,打开看了总归是踏实的。”
“好,那就开。”
苏行松了口气,又把头抵在晏阑肩上,低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我们也忙了快五个小时,是该歇歇了。”
“我睡了五个小时?!”苏行猛地抬起头来。
“你别动作这么猛,会晕的!”晏阑立刻扶住苏行,“睡五个小时怎么了?多睡觉好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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