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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脸上还带着疲累和困意。

蝙蝠侠推开玻璃门，就看到雷诺裹着酒红色的睡衣窝在沙发里，对他的到访一点反应都没有。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摘掉了自己的面甲，一步步走向雷诺。雷诺等蝙蝠侠站定到自己面前时才睁开了眼，面前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表情却是那么陌生。

布鲁斯半跪下来，与雷诺平视，他握住了雷诺的手，蔚蓝色的眸子里面混杂着悲伤与欣喜，“雷诺，我想你。”

雷诺坐了起来，用空着那只手抚上了布鲁斯的脸庞，他用手遮住布鲁斯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如果一直被这样看着一定会心软。现在两人站在岔路口，他们有幸一起走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是现在雷诺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走下去。

“我是那么思念你，你对我是那么重要。我行走在黑暗中，每时每刻都承受着黑暗与光明拉扯的痛苦，只有你的吻能让我挣脱孤独。你与我分享了你的全部，我却没有与你分享我的全部，所以我受到了惩罚，来自灵魂的惩罚。”

“没有你消息的每一天，都让我疯狂，我知道，只有你可以拯救疯狂我。我身陷黑暗，我承担痛苦，与你相比，这一切都不重要。在你身边，我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爱你，雷诺。面具外、面具里，那颗孤独而无望的灵魂，爱上了你。”

布鲁斯没有拿掉雷诺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一句句说出掩藏在内心深处的话。他在自己战甲上的蝙蝠标识点了点，蝙蝠向上升起，露出了一个中空的空间，里面放置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布鲁斯身上的战甲在布鲁斯拿出那个小盒子后自然分离，露出了里面穿着衬衫西裤的布鲁斯.韦恩。布鲁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对着雷诺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红宝石戒指。

雷诺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他想象过蝙蝠侠来找自己的时候是个什么景象。也许是蝙蝠侠将宣布两人一拍两散，然后将他送进监狱；也许是布鲁斯.韦恩捧着玫瑰来找他，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粉饰太平。唯独没有蝙蝠侠自己揭下面甲，向自己求婚的的一幕。

雷诺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扯成两半，感性在疯狂的尖叫，被爱人求婚永远是幸福的，雷诺也一直期望着有一天可以和布鲁斯迈入婚姻的殿堂；理智发出了冷笑，爱情对于蝙蝠侠而言算是什么呢？是谁给他的勇气认为雷诺差点被他害死后还会和他恩恩爱爱的在一起。

雷诺颤抖着手将戒指拿了起来握在手中，宝石的冰冷冷却了雷诺发热的头脑。

他冲着布鲁斯露出第一个笑容，“布鲁斯，你还记得吗？马奇市长宴会上那支没有跳完的舞。”

布鲁斯一下子就明白了雷诺的意思，他从地上站起来，拉着雷诺的手，“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补上那一支舞。”

雷诺顺着布鲁斯的力道站了起来，两人走到了空旷处。胶片咿咿呀呀的播放着音乐，布鲁斯揽住了雷诺的腰，雷诺的双手攀上了布鲁斯的后背。

肢体的余温通过薄薄的衬衫温暖了雷诺冰凉的身体，雷诺将头埋进了布鲁斯的颈窝，布鲁斯低头轻吻着雷诺的发顶。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两人就这样随着音乐慢慢摇摆着。雷诺却觉得自己眼眶酸涩，查尔斯送给他的那把海巫婆的匕首出现在雷诺右手，布鲁斯没有战甲，他现在只是个脆弱的普通人，这把匕首扎下去，谁都救不了他。

雷诺能感受到布鲁斯拥着自己时的珍重，能感受到布鲁斯剖白内心的认真，也能回想起蝙蝠侠的冷酷和他看到自己被圣水伤到时松的气。雷诺被感情和理智折磨到疯狂，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眶，顺着布鲁斯的胸膛滑了下去。

布鲁斯感受到胸前的湿意，搂紧了雷诺，亲吻着他的额头，一点点向下吻到雷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