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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话呢。”迟骋眼神猩红可怖,他倚着墙,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死盯着陶淮南,“你干什么呢?”
陶淮南嘴唇控制不住地发抖,嘴巴里面被他咬坏的唇肉和舌头此刻都同一时间开始剧烈地泛起疼。那口堵在喉咙的气缓慢地吸进了肺里,整个胸腔都窒息般憋闷。
“自残?”迟骋朝他走了过来,站在床边看他,看陶淮南一片狼藉的胳膊,看他害怕的眼神和绝望的脸。
迟骋轻声问他:“就为了逼走我?”
陶淮南迅速摇头:“不是!”
“你为了让我走,连刀都玩起来了?”迟骋话没说完,像是难以置信到自己都笑了,他眼睛红得想要流血了,额角的青筋全崩了起来,咬着牙从牙缝里挤着问,“……你那么恨我?”
陶淮南还是剧烈地摇着头,涨红的血色又退了下去,脸色白得像纸,他不停地摇头,绝望地重复着:“我没有……我不恨你……没有……我只恨我自己。”
“我也恨你。”迟骋紧接着他的话,重复道,“你太绝了,陶淮南。”
陶淮南攥着刀那只手握着拳头按着心口,眼泪狼狈地往下滚,陶淮南情绪已经快崩溃了,每口气都抽得很用力。他说不出什么话,像只受了伤只能哀鸣的动物。
迟骋攥着陶淮南全是刀痕的那条胳膊,陶淮南对疼像是没有感知,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被迟骋捏着他毫不反抗。
迟骋慢慢地往上捋他的袖子,左胳膊上一道道浅痕错乱地遍布着,一条摞着一条。
曾经怕疼爱哭的小娇气包,现在往自己身上划刀子利落又干脆。
迟骋摸了摸陶淮南的头,动作温柔,声音却冷漠:“陶淮南,不管你今天的理由是什么,我不会原谅你。”
陶淮南点头,哀戚地流着眼泪,说:“谢谢小哥陪我长大。”
“不用谢,”迟骋手指抚过他额头,划过他眉眼,在陶淮南脸上沾了他的眼泪,“应该的,我也谢谢你和哥让我活着。”
陶淮南哭得喘不过气,他在迟骋手心下面发着抖。
当迟骋的手攥住陶淮南握着刀的手时,陶淮南开始用尽全力去挣。
他怎么可能挣得过迟骋,每次他挂在迟骋身上时,迟骋单手就能兜着他的屁股托住他。哥曾经笑着说迟骋的手劲儿都是抱他抱出来的。
陶淮南被迟骋攥着手,他开始疯了一样地尖叫。
他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抽开手,可还是做不到。
他被迟骋带着,将刀尖抵上了迟骋心口。
陶淮南已经疯了,他尖叫得破了音劈了嗓子,全身抖得像只濒死的废狗。
“小哥饶了我——”陶淮南哀求着,用另一只手去掰迟骋的手指,“求求你求求你——”
却还是被迟骋攥着,用刀尖在迟骋的皮肤上缓慢地、长长地割了一道。
“啊——”陶淮南歇斯底里地喊着,绝望地跳下床想抽开自己,他徒劳地去推迟骋另一侧肩膀,“你别划了我求求你——是我错了……求求你——是我不该活着,你放手吧求求你……疼啊——”
他的尖叫和哭喊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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