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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骋压根接不住。

陶淮南也不介意,捻着迟骋的睡衣,两分钟之后先是清了清嗓子,之后在黑暗里轻声问:“小哥……你有喜欢哪个女生吗?”

迟骋皱皱眉,说他:“别磨人。”

“我认真问你呢……”陶淮南用胳膊晃晃他,“有吗?”

迟骋不搭理他,转了过去。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聊聊天,”陶淮南收回胳膊,“我一跟你说话你就嫌我烦。”

“你就是烦。”迟骋顺口一接。

陶淮南那点想要沟通聊聊说点深夜小话的情绪被迟骋散了个一干二净。他也翻了个身,背对着迟骋,心说我闲的才等你。

初中的最后一个寒假,今年的假期只有一个月。

其实是两个月的寒假,只不过学校集中补了一个月的课。冬天有雪,地上厚厚的一层,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天都还没亮,陶淮南手揣在迟骋兜里,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

他从小就不扛冻,格外怕冷。

这么大了总不能还用围脖把脸围得严严实实,那也太不好看了。于是陶淮南冬天的大衣都是带大毛圈帽的,帽子一遮能挡不少风。

最近老师和教导主任每天找迟骋谈话,也不光是他,提升班那几十个人都谈。问他们的高中意向,还有最后一学期就要报考了,学校很在意他们的成绩,也想要一流高中的升学率,迟骋成绩在学校很拔尖儿,学校对他期望值很高。

本来谈一次就可以的事儿,但因为迟骋一句“不去重点高中”,学校这才连着找他说了好几次。

说了几次都没改过主意,这学生太难管了。

迟骋对自己的事向来有主意,他说什么是什么,改不了。

陶淮南还不知道这些,迟骋第二节 课间被老师叫走的时候陶淮南还抱着大保温杯喝热水。他最近有点感冒了,鼻子不透气,还有鼻涕。

桌边挂着的垃圾袋里都是他的鼻涕纸,隔一会儿就要擦一次鼻子。抽纸都用没了,迟骋从办公室回来之前先去楼下买了包纸。

他回来的时候陶淮南正回头朝后桌要纸,人家塞他手里,他瓮声瓮气地说谢谢。

迟骋从办公室直接去的,出楼买纸也没穿外套,回来带了一身凉气。陶淮南摸摸他的手,给他焐着:“好凉啊。”

迟骋把纸拆开放在陶淮南顺手的位置,问他:“头疼不疼?”

“不疼,好着呢。”陶淮南两只手夹着迟骋的手来回搓,直到搓热乎了才放开。

迟骋笑着说了句:“是不一手鼻涕全蹭我这儿了。”

“哪有!”陶淮南也笑,“我没弄手上。”

“我都看见你擦手了,”迟骋给他扯扯衣服,有点拧了,“你肯定蹭手上了。”

陶淮南笑着撞他:“我那是擦水呢,水沾手上了!”

迟骋就是逗他玩,从来也没嫌过他。

陶淮南到了冬天总病恹恹的,没几天好时候。天一冷下来他总爱感冒,呛风了就咳嗽。迟骋不爱看他生病的蔫吧样,所以偶尔会逗逗他,让他有点精神。

陶淮南问:“老师找你说什么呀?”

迟骋说:“没啥。”

“噢。”陶淮南其实还是难受,没那么有精神说话,头晕沉沉的。

都一样长大的,迟骋比他结实多了。迟骋这些年就没生过几次病,陶淮南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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