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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脆弱的小玻璃心可能就缺迟苦这么个神经比筒粗的来治他。

有时候陶淮南小情绪又要上来,不等他说话,迟苦先来一句:“嘴收回去。”

陶淮南刚噘起来的嘴就得强行抿回去。

要是还赖赖唧唧有话说,迟苦就让他“别烦人”。

时间长了陶淮南神经也粗了,没那么敏感了。不然他一有心事迟苦就说他烦人。

“烦人”简直成了迟苦挂在嘴边常说他的话。

被说多了陶淮南也不服,挺着小脖子不忿地问:“我哪儿烦人了?”

迟苦拍拍他作业本:“赶紧写。”

“我手指头都扎疼啦。”陶淮南不愿意“写字”,不用力不出印儿,使劲又手疼。

迟苦说他:“就你事儿多。”

又挨说了,又让人嫌弃。陶淮南现在脸皮也厚了,爱说说呗,能咋。

他从椅子上往下一蹦,自己摸着去沙发边吃水果去了。哥哥在那儿跟人打电话,他脑袋往哥哥腿上一躺,被哥哥罩住了眼睛。

陶淮南小声问:“又动了吗?”

陶晓东听着电话,说:“没事儿,不动了。”

转眼珠这个事儿陶晓东和迟苦一直盯着,前前后后盯了好几个月才把这个毛病给他管回来。这几个月里除去刚开始陶淮南的小情绪,后来让人管习惯了,到了午睡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厚脸皮地叫迟苦过去,把人家手放自己眼睛上。

“你按着我,按着我就能知道动没动。”

迟苦把手往回一抽:“困,我睡觉。”

陶淮南就嘻嘻笑着两只手去抓他,抓住了放自己眼睛上,哄着商量着:“按一会儿吧?”

其实就是喜欢被捂着眼睛的感觉。眼睛平时没什么知觉,这么被按着会有存在感,手掌的温度挨着眼睛周围的皮肤也会觉得安心。

到后来眼睛彻底好了,再也不乱动了,有时候还想叫迟苦。

迟苦晃晃枕巾,让他老实睡觉,别净事儿。

陶淮南顺着枕巾把手伸过去,去抓迟苦的头发。迟苦直接脑袋一抬把他手压底下,陶淮南再往回抽。

他俩不老实,对面那俩皮孩子也不老实。小孩儿在学校混熟了,不好管了。奶奶每天晚上还得组织纪律,一个两个的都越来越不听话。

陶淮南终于把迟苦折腾急了,手伸过来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陶淮南小声说:“疼,疼!”

迟苦皱着眉:“你咋这么烦人。”

“烦人你就掐脸哪?”陶淮南捂着脸,满脸写的都是难以置信。

迟苦一翻身,被子往脑袋顶一蒙。

娇气包。

第14章

娇气包都是惯出来的,没人惯着再娇也娇不起来。换到迟苦他们家,多娇的都给你打皮实了,要真娇气就活不了了。

陶淮南天天在迟苦面前哼哼唧唧地这不行那不行,都是惯的。也亏了迟苦不容他那些小情绪,换个好脾气的更要被他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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