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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了顾舟染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动作带着些慌乱和排斥的推着顾舟染手臂，语气近乎恳求道：“你放下我吧。”

顾舟染没放，沉默又强硬的把人从浴室重新抱了出去，随后把人放在了卧室里的床上。

“我不生气。”顾舟染抓住方九玉推拒的手腕，和他说道。

方九玉试着抽了抽，没抽回来，他觉得自己脑子如今混乱的什么也听不见，就是很烦，烦躁的不像他自己。

他刚才真的打了顾舟染，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传到了保姆和公司人的耳朵里，顾老家主一定会知道，哪怕顾老家主如今已经重病下不来床了，但瘦死的骆驼也还是骆驼。

顾老家主有多宠溺顾舟染这个非但不纨绔而且还努力上进的独苗儿子，方九玉是知道的。

方九玉压着满腔的情绪缓了缓，但还是没有缓住，抬眼看着自己抽不回来的手，问道：“我们怎么才能离婚。”

“什么？”顾舟染似乎有些愣住了。

方九玉抬眼和顾舟染对视，尽力平静的说道：“我可以再等一年，也不会吃避孕药，顾老家主不是一直在催你吗，我...我可以生，但我需要保证书，等孩子出生之后你我双方自愿离婚，我也保证不会要孩子的抚养权和任何顾家的财产，净身出户.....”

方九玉改变了主意，他原本是很怕也很抗拒顺着顾家给他的安排走，顺利怀上顾舟染孩子的，但如今他觉得孩子或许真的能够成为他自由的筹码。

话还没说完，但顾舟染打断了他，顾舟染看上去脸色似乎很差劲，原本握住方九玉手腕的手也送开了，转而握成了拳头。

方九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产生了一种可以和顾舟染试着谈谈的想法，他从刚知道这件事儿时候就已经很理智的明白这个婚姻的本质了。

他早就明白了在这场婚姻之后，所有的计划和安排都不会再以他的意愿为改变和转移，他在顾家眼里只是个优秀又合适的偏男性基因存储器，这就是顾舟染将他娶过来的原因，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妄想反抗过。

因为他反抗不了本事通天的顾家，也反抗不了强硬又宠儿如命的顾老家主，就如同今晚在浴室，他也反抗不了那样的顾舟染。

顾舟染对他的克制和绅士，不是因为他的原因，而且因为顾舟染本身想绅士而已，如果有一天顾舟染不想了，他就是今晚在浴室里被强迫的那个结果。

但顾舟染和顾老家主是不一样的，他不清楚顾舟染这几年对他到底有没有爱，大概会有细微的一点，不过他敢肯定的是顾舟染对他的愧疚肯定比爱多。

这点愧疚撑过了顾舟染顶着父亲的压力肯对他相敬如宾三年，方九玉想赌一把，这点愧疚还能不能用来当做赌桌上的气运。

“我们也算是做过几个月的朋友。”方九玉盯着顾舟染的拳头看了看，又抬眼和他对视，言下之意就是，哪怕看在几个月的朋友情分上，在床上施暴也是不应该的。

顾舟染似乎是被气懵了，晦暗的眼神里还带着些明显的无措，像是在问，我该怎么办。

方九玉叹了口气，将心里压抑着的委屈说出来之后，获得了短暂的舒心，他抬手碰了碰顾舟染刚被他打到有些红的左脸，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舟染猛地抓住了方九玉的手，呢喃道：“我不离婚。”

方九玉对此倒是表示理解，毕竟自己在顾舟染身侧躺了三年，也算是陪了这人三年，养只小猫小狗，养三年都得有感情了，而且两人最近还刚刚发生了不少次超越朋友和身体界限的亲密关系，下意识不舍得也在方九玉意料之内。

“没事，你好好想想。”方九玉心情好了，脾气也就好，转眼似乎又是那个表面看着温柔似水的伴侣了，他说道：“你不是一直喜欢男人吗，明天要去半个月的应酬我就不陪你了，你好好玩，我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