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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子。
皇帝无能狂怒了一会儿,摔下一句“医不好提头来见朕”之后,便怒不可遏的离开了。
剩下的太医这才战战兢兢的起来,彼此对视,全都是满脸的愁苦。
屋内不多时被清空。
大皇子这才迟迟的睁开了双眼,似乎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都是谁。
他被人扶着站起来,手背、胳膊、乃至脖颈都全是被太医施针后留下的针孔。大皇子恍若未觉,撑着自己青紫又夹杂着斑驳血点的身子,虚虚抬起手,指着屋内的几个凳子,“都坐吧。”
敖灵璧看着大皇子,说道:“皇兄这是何意?”
“何意?”大皇子抚着胸口,看着敖渊说:“父皇不愿处置太子,一味偏袒维护……我日夜遭受焚心自问之苦,我是何意,你不知道吗?”
敖灵璧沉默不言。
他看着太子的模样,轻笑一声说:“我自然知晓。”
大皇子喘了几口气,看着敖灵璧的双眼,突然也笑了声,说道:“是,你也懂我。”
敖灵璧生母被皇帝逼死,说她受不住双生子的福气,将他们兄妹二人从生母身边夺走,给了别人养。
其后虽诸多宠爱,却又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公主嫁给了年近七旬的羌王。
被问及为何不愿时,敖灵犀将这缘由说了,却更引来了皇帝怨怼。
因皇帝也年近七旬。
如此周折之下,唯一的妹妹也惨死他乡,骨肉无存。
而提出这奸计的人,不也正是太子吗?
敖瑞闭了闭眼,看着敖渊说道:“时机差不多也已经成熟了。我瞧着父皇那模样,已经……糊涂了。”
“肆意妄为,暴躁易怒,纵欲纵情,除了蓝贵妃,没人能贴的上他的边儿——当年太子用在你身上的药,大约他自己和父皇到死都不会知道,那药会被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敖渊沉默不言。
过会儿,他说道:“他最后会怎么死?”
这是极为大逆不道的一句话。
可敖瑞却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血液倒流、爆体而亡,尸身僵硬无法固定,然而……金枪不倒。”
敖渊脸色冷了冷。
大皇子一顿,说道:“你也已久未毒发,说不定是扛过去了。”
敖渊却没有回他。
只默默的说:“你接下来,待如何做?”
“在给父皇最后一剂猛药罢。”他似乎已经是倦了,身子不住的往下滑,“太子入冬以来,许是因为气温降低,他稍稍收敛了些。待到开春之日,我留在他身边那人,便会崔使着加大他的药量,让他没日没夜找他当日用来克你的美人儿饮鸩止渴……”
“最终步入死亡。”
*
敖渊带着滚滚寒气重新回了王府。
顾宴生这段时间好忙好忙好忙。
脚不着地的那种忙。
因为心知自己未来可能要肩负起多大的责任,他这段时间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学习——练字也好、熟读默背也罢,他甚至还去了很多次备考学子们经常会去的地点,蹭人家的课听。
为此,居然还因为对上了几次诗,又什么都敢往外说,而留下了个美名。
见着敖渊回来,顾宴生手也不停的把一根毛笔往头发上插——这是之前跟着路边一个卖发饰的婆婆学的。
那个婆婆就把头发那么一披散,随手再拿着一根簪子,就能把头发全都盘住,在脑袋上固定一个包包,怎么用力都不会散。
顾宴生在这里一段时间,绑头发绑的脑瓜子生疼,便磨了很久学会了。
可惜他脑袋上的头发好像有点多,在婆婆那买的簪子让他头发给掰断了。
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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