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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他从前只听说过晕车的反应,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尤其是不知道旅途还有多久,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的时候,顾宴生的眼泪就更忍不住了。
敖渊垂眸看着顾宴生眼角的泪,用粗糙的指腹给他抹掉,看了眼窗外,哑声说:“再忍忍,半个时辰就到了。”
顾宴生听进去了,呜呜咽咽的又昏睡了过去。
敖渊看着他毫无血色,强忍难受的小脸,只觉心脏一阵阵被拧紧一样的抽疼。
顾宴生这一路上,除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低低的哭两声,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强撑着,什么都不愿意说的。
*
镇北王回来的消息老早就传遍了京城——虽然镇北王杀名在外,可到底也是守护北疆边界的战神。
怕他的、崇他的都有,乌泱泱的汇聚一起,赶上了饭后消遣的时光,镇北王府前被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洪管家也轰不得人,只能在门口强站着。
且这些平民百姓一个比一个乖觉:在京城这地方,看热闹惯了,也都知道不能凑太近,离得远远的,能看到戏,又不至于让人给打出来。
也是因此,盼了这么久,百姓的眼神也一个比一个殷切,全都伸长了脖子望着。
“前些日子我就听说,镇北王这一趟回来,怕是要多个王妃。”
“多一个王妃?我怎么听着是两个?”
“我还听说,人家原是不愿,镇北王直接杀了那可怜姑娘的爹,将那姑娘强抢了回来……”
“姑娘?我怎么听说是个小少爷?”
“嚯!我又听说,是镇北王看上人家少爷的婢女,婢女抵死不从,他便将两人全都抢回了府里,那小少爷受尽酷刑,奄奄一息,婢女几次都要忍不住跟着一起去了……”
眼见围观百姓说的越来越夸张,洪管家眼皮抽搐,冲着身旁的家将使了个眼色。
家将得令,一个个落下脸,手中棍棒重重的在地上捶打,以示威慑。
说的正欢的群众立马消音。
终于,车队抵达了镇北王府门口。
王府上上下下收拾妥当,以洪管家为首,站在大门口不住张望,在看到车队出现在了主道上之后,当下浮现出了掩藏不住的激动和喜色,连声说道:“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洪管家日夜盼望,早已老泪纵横,踉跄着扑了上去——他这些天,早就听说敖渊受伤惨重,又中了那丞相家小公子的奸计,被围追堵截,几次差点命丧黄泉。
“王爷——”洪管家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周遭百姓全都发出了阵阵惊呼。
敖渊不等车辆挺稳,便抱着怀中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跳下了马车,毫不停顿,冷着脸说道:“叫御医,快!”
敖渊风一般飞身进门,洪管家老腰都还没来得及抬起,就听见人群炸了——
“这、这方才,镇北王怀中的,可是个人?!”
“瞧着那脸色苍白,可别是死了吧!”
“难道传言说的是真的?镇北王当真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百姓的话音未落,就见最后那辆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姿羸弱,正柔柔的靠着一个黑脸侍从,却还摇摇欲坠,同样苍白着脸,满眼的泪光,却是个姑娘。
“我可没看错,方才被抱进去的,当真是个小公子啊……”
“镇北王原来不是看上人家婢女,是看上了人家公子了!”
“他当真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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