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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的发挥,所以尙青必须在漫长的镜头中寻找他们的感情达到顶峰的那一刻。
这场戏原本定在了拍摄中期,可那时候江泠和陶桃还在暧昧,尙青料想陶桃也难进入状态便一直这么拖着,到了今天刚好可以放开胆子拍。
对于尙青来说,这场戏不是情|欲的表现,不是世俗的色|情,剖开那爱欲的外衣和交融的肌肤相亲,这其实是一场两个身处泥潭的人互相攀附妄想走出沼泽的争斗,他们以为能走出去的人只有一个,可谁也不知道的是,没有人能真正走出去。
到死,他们都要在这漆黑肮脏的地狱里呼吸着最后一口布满灰尘的空气。
狭小而又破旧的宿舍床上,洗得泛白的床单上两具身体相互纠缠着,谁也不肯让谁占据了上风。
陶桃一手抓着床边的铁杆,一手压着江泠的肩膀,双腿灵活地从江泠腿下抽了出来,又半跪起来用小腿压住江泠的膝盖,整个人翻到他身上来。
江泠抬头看着他,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将陶桃扯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压上去,将他的手从铁杆上扯了下来,有些凶狠地啃噬着他的嘴唇,将那泛白的嘴唇咬出血珠来,鲜血的颜色染红了他们彼此交织的嘴唇。
陶桃仰着头迎合他,却又不肯服输,挣扎着想要翻身,被江泠一下子扯开了身上破旧的白色t恤,随手扔在了地上。
似是被激起了浓厚的胜负欲,陶桃咬着嘴唇一把推开江泠,整个人翻身跪了起来,捧着江泠的脸狠狠吻他。
江泠身上的衣服很快也被陶桃扯了下来,镜头上移,监视器里只能看到他们交织的头颅和互相纠缠的双手,那样热烈却又那样孤单。
尙青盯着监视器看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间竟眼眶发热,在他还未意识到的时候,热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觉得身体和心都在燃烧。
为这不公的命运,也为这还有期冀的明天。
“卡。”
尙青的声音响起在狭窄的房间里,陶桃却没能回过神来。
江泠已经率先从陈淮的阴影中抽身离开,他一把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陶桃身上,又将他牢牢抱住,一遍一遍轻抚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喃喃。
“陶桃,陶桃,我在这里。”
陶桃鼻头发热,眼泪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兴许是为了那个没有了理想的李想,又或许是为了那个还有理想的陈淮。
陶桃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紧紧抱住江泠,像是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直到这一刻陶桃才明白自己对宋蝉喧说的话是错的。
江泠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这场戏结束后,陶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抽干,只剩下疲惫的皮囊依附着江泠。
但是靠在江泠身上,陶桃觉得自己好像又在慢慢恢复,慢慢强大。
收工之后,尙青连夜和剪辑师一起把镜头粗剪了出来。
看着成片里的李想和陈淮,尙青又忍不住落泪。
他比谁都期望这个镜头可以保留下来,但他也比谁都清楚,这个镜头能存活的希望十分渺茫。可哪怕是这样,就算是为了陈淮和李想,为了这个剧本,他也要把镜头拍出来。
不论别人是否可以看到,为着那一丝一毫的希望,尙青也想让这个故事更加完整。
陶桃和江泠手牵着手回到酒店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陶桃早已犯了困,上了楼便要回房间休息。
江泠原以为他会和自己住在一起,可看着陶桃站在隔壁房间门口已经开始拿钥匙,江泠的脸色便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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