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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至秦汇合。
“信号的问题查得怎么样了?”花崇问。
“这里信号很稳定,如果汪小春没有撒谎,那就是有人故意用信号干扰装置,将汪小春引走。”柳至秦说:“凶手非常专业,并且为这次作案做足了准备。”
说着,柳至秦做了个往胸口插刀的动作,“这一刀非常干净,一刀致命。一般人很难做到,不单是力气的问题,还有心理。凶手心理素质很稳定,在刺下这一刀时,在他眼里,熟睡的余俊和一个枕头没有区别。”
花崇缓慢踱步,低头沉思,“余俊周围有这样的人吗?”
柳至秦道:“现在人际关系排查还没做完,不好说。不过我看了下七年前的侦查记录,‘恨心杀手’作案时,也是一刀刺穿被害人的心脏,毫不拖泥带水。这个细节其实比现场留下的‘恨’字更重要。”
“作案手法、现场的‘恨’字,余俊的舞者身份,三条线索将嫌疑引向七年前的凶手,让人无法不去想,‘恨心杀手’重出江湖。”花崇说:“但这也许就是真凶的目的。”
柳至秦问:“你好像从一开始就认定,这是模仿作案?”
花崇摇头,“也不是认定,我只是觉得,现场的指向性未免过于明显。而且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再次出现一般需要一个契机,‘恨心杀手’的契机是什么?还有,七年前‘恨心杀手’在杀害三人之后忽然消失,他消失的原因又是什么?”
“谦城这边的看法比较一致——凶手对这个‘游戏’感到厌倦。”花崇继续说:“但我觉得不太能说通。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会厌倦吗?他们只会越来越兴奋,直到被抓住为止。况且那时警方下了那么大的力气抓他,都没有抓到,这难道不会给他极大的满足?”
柳至秦说:“从这个逻辑来说,他非但不会厌倦,还会更加密集地作案。”
“是。”顿了下,花崇又道:“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对一个变态杀人魔来说,契机并不重要,可我认为,假如他重出江湖,选择谦城继续作案,那么他更可能盯上在当地生活的舞者,这样更有利于他做准备,但这次的被害人却是从外地回来参加同学婚礼的余俊。还有一点,七年前的三名被害人,都是夜间独自在偏僻路段行走时被杀害,凶手很会选地方。但这次的命案现场是酒吧,这不符合凶手七年前的作案逻辑。”
柳至秦点点头,“有道理。”
花崇说:“余俊这个案子,我确实倾向于认为,凶手并不是真正的‘恨心杀手’。凶手在布一个局,如果我们在一开始就能从这个局里跳出来,那视野会更加清晰。”
发生在川明市的案子,警方就是掉入了凶手的圈套,好在半途从圈套中挣脱了出来。
“还是应该从余俊的人际关系中寻找原因。”花崇又道:“他回谦城这件事,半个月前在同学群里透露过,但当时并没有定下来。知道他要参加袁力曦单身派对的人无非是同学,还有汪小春等人。凶手对余俊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他会中途离开酒吧,去休息室。”
柳至秦说:“也不一定是知道余俊会去休息室,凶手就在酒吧,藏在宾客、服务员、玩偶中,他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余俊在谦城不止待一天,他有的是机会。当余俊喝醉后被袁力曦、汪小春送到休息室,他发现,机会来了。”
花崇沉默了会儿,“但是这个信号干扰装置我有点想不通。凶手怎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他想得是不是过于深远了?”
“这的确是个重大疑点,普通凶手应该准备不到这种地步。”柳至秦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先回市局,整合一下大家手上的线索。”
回市局的路上,花崇在柳至秦手臂上捏了捏。
柳至秦:“嗯?”
花崇:“热死了吧?”
柳至秦笑:“你刚才捏我,就是为了感受我这衬衣被汗湿了没?”
花崇拍拍手,“居然没湿。但明天不能穿这一身了。”
两人正好经过一片地摊,卖什么的都有,衣服挂得花花绿绿。
柳至秦指着一件迷彩工字背心,“要不我买两件回去?换着穿。”
“你还真想穿背心?”花崇拦着不让。
柳至秦说:“那我穿什么?我带来的全是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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