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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而关键时刻局里请来了特别行动队,不甘心的自然不止袁铁。只是碍着正支队长和副局的面子,没人好当着特别行动队的面表露不满,合作排查该做的还是得做。
但目前尸体已经出现,经过昨天那一通舆论发酵,以袁铁为首,大家都觉得破案在望,以为花崇会在会议上提出与自己相似的观点,哪知花崇初步锁定的排查对象却与他们想到的大相径庭。
袁铁一发难,其他人便不再掩饰。
花崇还算心平气和,一旁的海梓、岳越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经手的案子难道还比川明市的刑警少?那些极端血腥的现场、诡异到完全无法理解的动机,他们见过,在座的川明警察却不一定见过。
会议不欢而散,袁铁执意要追查王雨霞污点这条线,花崇则给特别行动队众人布置好了任务。
距离建山职高约2公里远,有一片老居民区,没有物管,房子修得非常密集。刚下过一场雨,楼与楼之间的空坝上全是冒着下水道气息的污水。
花崇站在一栋单元楼下面,抬头看了看,墙面乌青,有许多墨色的污迹,像一个在年岁里站立了太久,终于要倒下去的老人。
柳至秦说:“走吧,上去看看。”
铁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丑陋而阴沉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身后传来阵阵恶臭。
刘冰云嗓音沙哑,像是感冒了,“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早前岳越在刘冰云供职过的花园小学了解到,刘冰云这九年过得比较糟糕,她本来是位相貌出众的老师,破相加上失去工作让她与社会越来越格格不入。
但“糟糕”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展现在当事人身上,就是没有希望的死气沉沉。
房子一室一厅,桌上地上扔着发酸发臭的食物,好几只苍蝇在房间里嗡嗡乱飞。
“你们是来还我公道的吗?”刘冰云眼中已经没有泼辣,说话时语气几乎没有起伏,但这让人想到的不是平静,而是死水。
柳至秦走向厨房,快速扫了一圈。
冰箱是老式单开门,打开就是食物腐烂的臭气。灶台上满是油污,角落一个水桶里有一只死去的蟑螂。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学生的事,但你们看看我的遭遇?”刘冰云干哑地笑起来,“学生恨我,家长恨我,同事也不帮我。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当老师。他们……这个社会不会允许老师犯错的。”
花崇提到两起命案,刘冰云摇摇头,“你们认为我也会被杀死吗?因为我是个犯了错的老师?那就来吧,我巴不得谁来杀死我。”
“凶手有车,有存放尸体的冰柜,刘冰云没有这个条件。”从刘冰云家离开后,柳至秦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阳台上的女人视线相对,“除此之外,她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
“无职,没有收入,靠存款和救济金生活,如果刚才她让我们看到的是她真正的生活状态,那她作案的可能微乎其微。”没走几步又开始下雨,花崇撑开伞,习惯性地往柳至秦那边偏。
雨不大,却被风吹得凌乱,花崇捋着线索,不知不觉间,伞往柳至秦斜得更加厉害。
以前他很少和人同打一把伞。
单身男人没必要。
第一次和柳至秦一起打伞是在洛城。那时他刚对柳至秦起了心思,却还没有挑明,正在暗暗试探中。
也是查案时,天下起雨。他没带伞,柳至秦拿出一把长柄黑伞,要和他一起撑。
他很“爷们儿”地想,撑伞这种事不该由小柳哥来做,他对人家图谋不轨呢,该他撑伞,这就跟先动心的一方先献殷勤一样。
于是他直接将伞从人手里拿过来,笑道:“我来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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