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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单辙道:“不出去,一辈子在这里也可以。”
溪迟冷漠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单辙拿着药材进屋的背影让溪迟久久站在原地眺望,他不曾移开视线,也未曾说话。
溪迟知道,单辙喜欢外面的世界,或者说,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单辙可能说过最多的要求就是想要两人一同出谷去,可是由于师门规矩,他拒绝了。
今日,单辙说出了,可以一辈子不离开毒医谷,就这样与他一同待在谷中直至老去。
不可否认,溪迟听到这话的时候,不言而喻的欣喜在胸腔窜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冲破胸膛而出。他看着单辙,有好多话想说,可最终被梗在喉咙间的一个问题堵住了所有的话。
——两名男子在谷内相守一生,又算什么?
溪迟并非不问世事的仙人,他清楚的知道,断袖的意义。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同性拥有一定的好感时,就会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想去。与此同时,他会在心里不停的说——你不是断袖。
索性单辙也没准备想听到溪迟的回答,仿佛他的话只是一个单纯的通知而已。
愿意在这无趣的谷中的生活一辈子,可是单辙之前从未想过的。
决定了之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这让他轻松更甚。
本以为日子就会在这种茫然且顺其自然的时光中消磨殆尽,却不想谷中再次迎来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显然是个熟人——礼无玄。
“我恳请你帮我!”高大如硬汉般的男人见到溪迟的一瞬间便跪在地上,他目眦尽裂,可那股怒气却不是对着溪迟与单辙。
不用说溪迟,连单辙都能看出,那个不曾谋面的阿芙师祖怕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他们趁我上次入谷之时抓走了阿芙,这几日来我奋力寻找,却不想——”礼无玄叹息着摇头,然后沉默不言。
单辙转头看向溪迟,却发现溪迟也正看着自己,那淡漠的目光中似是流转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视线相对,溪迟缓缓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需要什么药?”溪迟冷冷的开口,可是说出的话却太过大度。
礼无玄抬起头,目露恳求之色:“我需要你同我将阿芙救出来,以我自己的能力,我根本无法将阿芙从那群人的手里救出来!”
“我不可出谷,这是师门规矩。”溪迟的声音就像是滴落在石头上冰冷的雨花,凉的不近人情。
“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师父被那些人折磨致死吗?!”礼无玄似是不相信溪迟如此冷漠,他开始用激将法,“阿芙将你养育长大,如同你的娘亲一般,你竟——”
“那是你的事。”溪迟眉梢轻挑一下:“若不是你带她出谷,今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礼无玄被噎的无话可说,他瞪着溪迟,突然侧头,看向一直不出声的单辙。
单辙一愣,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你看我作甚?我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医术都没学好,你看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溪迟向前一步,挡住礼无玄看向单辙的视线,眉心不可见的皱起,目光愈发冷漠。
“允你知晓谷中方位已是破了师门规矩,如今你三番五次闯谷,当真毒医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见溪迟动怒,礼无玄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沉默的站起身。
“阿芙是我性命,若是不能救出阿芙,那么生又何故、死又何妨?”
单辙以为礼无玄是放弃了,却不曾想第二日依旧看见了礼无玄。他跪在围栏之外,不说话、不吃东西,就这样跪着,试图打动溪迟冷漠的心。
一连三日过去,溪迟都不曾表态,只当做没有礼无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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