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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青年白日与他说话时焦躁的语气和恼怒神情,萧桓应是真心实意地觉着头疾是由沈沐造成,而不是假意推卸罪名、或有意替人掩盖。
这件事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悄然传开,必定有人暗中操控;而萧繁的头疾,应当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突发事件”。
在沈沐看来,萧繁的头疾若是人为造成的,需要怀疑的无非两人:原身或楚太后。
要是楚太后下的手还算万幸中的不幸,若是原身下的手,一来沈沐和萧繁之间又会再次产生巨大隔阂,二来更重要的是,原身在书中从未和头疾有过丝毫瓜葛,若真是他的话,这头疾沈沐也不知如何才能缓解。
两种可能性中,沈沐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原身直到死前最后一刻也不曾利用头疾打击萧繁,而楚太后在书中,可是稳稳坐上太皇太后这个位置的女人。
萧繁问他,“你怀疑萧桓和孤的头疾有关?”
“我相信他不是背后操纵者,不然也不会蠢到自报家门,”沈沐摇摇头,双眸闪动,轻声解释道,“不过也恰恰相信他是幕后主使,所以才要更好的利用起来。”
沈沐最初的打算只是让萧桓远离京城,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若在后宫之地调查太后过于困难,那萧桓便是接近楚太后最好的跳板。
从楚娉婷一事上便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实在精明得很,懂得适时向人抛出橄榄枝,而与此同时,她的警惕心又极重。
军火一事楚家势力必定受损,沈沐若想维持他与楚家那边的关系,这件事他绝不能全身而退。
这才是沈沐和萧繁重提辞官的根本原因。
萧繁皱眉,“可你如何保证,萧桓不会将你检举楚家私通军火的事情告知太后。”
“他不会的,”沈沐笃定道,“因为他不信我。”
在萧桓的视角里,沈沐就是个满口谎言、攻于心计的人,那些揭露楚家私通军火的账本和来往信件,不过是设计萧桓入圈套、从而反将一军的手段,却不会是替萧繁铲除外戚的忠臣之举。
而在楚太后、甚至楚家看来,沈沐同此事是否有关,全看萧繁对此事的态度与处置:若摄政王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其中便必定有诈。
“所以你执意要辞官,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萧繁拧着眉毛,脸色并未好上太多,眼神幽幽盯着沈沐,语气有些责备,“......你又骗人。”
“这不是还没说完,便被你急匆匆抱上床了么,”轻笑一声,沈沐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不过想趁机休息一阵倒是真的。”
此时凉亭刮来一阵凉风,沈沐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正准备和萧繁一同回宫时,就听坐在石凳上的青年突然沉声道,抬眸看着他的脸,每个字都念的很重,
“辞官的事,孤不能答应你。”
沈沐皱眉,不懂萧繁的意思。
“若你仅仅因为厌倦朝廷之争,我自然不会阻拦,”石桌上的手慢慢攥成拳,萧繁说的认真,甚至忘了以“孤”自称,“但若是为了我,我不会接受你的好意。”
“沈子念,除了把你强留在身边这件事除外,我说过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这样的心疼和迁就,我不想要。”
一时无言,这是沈沐第一次听萧繁在清醒状态下说这么多的话;他无法否认自己心底始终存了一丝对萧繁的亏欠,以为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萧繁意识到他不会再贸然离开的心意,也能多少能填补青年心里的不安感。
没想到萧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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