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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患的折子果然被递了上去,随后半个朝堂的人都将罪责指向晏戟,朝堂之上,皇帝冷着脸看着那满桌子的折子,眼神难以分辨。
荆寒章站在瑞王身边,光明正大地抬起头去看皇帝的脸色。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文官参晏戟的折子,但皇帝每回瞧见也只是一笑而过,这么多年从未放过心上,但是今日这次漏洞百出、人证物证皆无的折子,皇帝只扫了一眼,脸色就阴沉得可怕。
荆寒章和瑞王对视了一眼。
回想起前段时日晏行昱所说的那句“破釜沉舟”,荆寒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晏行昱……好像又瞒着他做了什么。
不对,不能称之为瞒。
荆寒章不问,晏行昱也几乎从来不将那些阴谋诡计主动告诉荆寒章。
这次早朝,荆寒章整个人都颇有些心不在焉,最后下了朝,皇帝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荆寒章这才知道,一向器重晏戟的皇帝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呵斥责罚了晏戟。
晏戟被罚闭门思过,罚俸一年,且明里暗里将他手中的权利分摊给其他人。
荆寒章偏头去看那孤身一人离开的晏戟,微微一愣。
哪怕被罚,晏戟依然是平日里那副漠然清冷的模样,他丝毫不在意其他官员对他的注视和议论,面不改色出了大殿。
晏修知脸色难看地上前,厉声道:“晏戟!”
晏戟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晏修知快步上前,咬着牙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小玉儿……”
“别再将他当成能随意摆布的棋子了。”晏戟依然云淡风轻,对晏修知道,“他的心狠手辣,在你我之上。”
晏修知冷冷看他,忍无可忍道:“他成现在这番模样,也是被你逼的!”
晏戟漠然看他:“我只是给他挑了一条最好的路,紫微星的命格,万人之上,合该忍受这些。”
晏修知像是看恶鬼似的看着他:“那你问过他,他想要这些吗?”
晏戟不说话,慢条斯理往台阶下走。
晏修知大步追上去:“他若是王爷的孩子,我心甘情愿辅佐他,为他争夺皇位。可他若是你的孩子,你就从来没有问过他到底要不要争夺这些?他难道不无辜吗……晏戟!”
晏戟不再理他,没等晏修知说完就拐了个弯,朝宫门口走去。
晏修知不管不顾地厉声道:“你还有心吗?!他只是个孩子!”
晏戟渐行渐远,只留给晏修知一个极致冷漠的背影。
晏修知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荆寒章在台阶之上冷眼旁观,直到晏修知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他才一甩袖子,快步出了宫。
晏戟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整个朝堂也有人为他求情,但一旦开口皇帝却连听都不想听,只要听到“晏戟”的名字便勃然大怒。
久而久之,无人再敢开口。
荆寒章及冠后,又过了两个月便是晏行昱的生辰。
因为晏行昱的生辰,荆寒章想要提前一个月来布置,争取排场能和大婚一样不相上下。
晏行昱笑得拒绝,他出生那日,根本不算是什么好日子。
不值得庆祝。
荆寒章也想到了这一遭,便点头不办了,只在当日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还烧了长寿面,有模有样的。
只是还没吃上,相府的赵伯就过来唤晏行昱,说是晏戟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荆寒章闻言哼了一声,道:“什么重要的话,不能直接写信吗?”
赵伯讷讷赔笑。
还没等荆寒章把人打发走,宫里安平又过来,说是陛下寻荆寒章有事。
荆寒章眉头皱起,怎么这么巧,赶上晏行昱生辰这天,一个个的全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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