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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指腹轻轻抚摸着晏行昱手腕上凸起的骨头,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凝视着晏行昱紧绷的下颌,淡淡道:“要我把你袖子掀开吗?”
晏行昱:“……”
晏行昱浑身僵直,突然偏头咳了一声,呼吸开始有些艰难。
“犯病啦?”荆寒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空着的手弹了个响指,很快一个人挎了小药箱从门外疾步走来。
晏行昱一怔。
荆寒章恶劣一笑:“太巧了,我今日刚好带了太医过来。”
晏行昱:“……”
你还是人吗你?
周围一阵沉默。
晏行昱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荆寒章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装。
很快,晏行昱轻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都被拆穿了,他索性也没有再遮掩,以免徒增笑话。
晏行昱将捂在心口的手放下,微微一挣动手,依然彬彬有礼:“殿下既然知晓我袖子里有什么还敢伸手去碰,难道就不怕有危险吗?”
荆寒章看他不装了,一股子疯劲直接上来。
他也不怒,反而勾唇笑了起来,眸子却极冷,手依然死死握住晏行昱的手:“怕什么?若我死在这里,你以为你和国师能逃脱得了干系?”
晏行昱嘴唇轻轻动了动,眉头也蹙了起来。
荆寒章极爱打猎,最爱看着猎物在他掌控下挣扎的模样,此时瞧见晏行昱似乎被他逼上了绝境,心头猛地窜起一股浓烈至极的愉悦感。
他很期待。
期待晏行昱能用什么手段来回击他。
若是就此妥协,荆寒章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根本不值得他多花费一息时间在一个无趣之人身上。
荆寒章正等待着晏行昱的反应。
下一瞬,那个无趣之人就轻轻一抬眼,眼眶微红,声音清越又带着些哀求的沙哑,灌了他满耳朵。
“殿下。”晏行昱小声乞求,“您弄疼我了。”
荆寒章:“……”
荆寒章:“??”
终于找回掌控权的荆寒章还没游刃有余片刻,就被晏行昱打回了原形。
他愕然看着晏行昱,似乎没料到他竟敢是这种路数。
被拆穿了就用苦肉计吗?!
荆寒章恶狠狠地想:“本殿下才不会再上当!”
他拉着晏行昱的手提高了些,恶声恶气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就这么点力道就喊疼?!我用力了吗?啊?哪里用力了?哪根手指你指出来给我看!”
晏行昱小声说:“可是真的很……”
“不许喊疼!”
晏行昱:“……”
晏行昱只要垂下眸,不喊了。
只是他虽然嘴上不喊,但身子却在微微发着抖,被荆寒章握着的腕子更是抖得不能行,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说着“我疼”。
荆寒章:“……”
见他这个样子,荆寒章都要以为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歹人了。
最后,荆寒章唯恐晏行昱把手腕上的箭给抖出弦了,猛地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动作几近狼狈。
“你……你!”
荆寒章在京都待了这么多年,所遇之人要么敬他要么怕他,就算是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江枫华也不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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