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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嗔着笑,淡淡道:“行昱回来了,脸色这么难看,京都是不是比江南要冷些?”

晏行昱手撑着轮椅扶手,微微倾身,砰地一声跌下轮椅,勉强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行昱见过陛下。”

这膝盖碰上地面的闷响让荆寒章手一抖,上等的玉料直接废在了掌心,他看了看伏在地上的晏行昱,又看了看陛下和安平,似乎知道了什么。

安平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擅自苛待丞相之子,那只能是皇帝的意思。

而在外被冷待了半个时辰的晏行昱应该也瞧出了皇帝的有意刁难,才会宁愿坠下轮椅也要礼数周全。

荆寒章“啧”了一声,没想到晏行昱倒也聪明,并非外界所传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皇帝吃惊地看着他,忙道:“行昱这是做什么,你身子不好,礼数什么的免了就好。”

他一抬手,让一旁跪着的安平去扶人。

安平忙屈膝上前,将晏行昱重新扶上了轮椅。

晏行昱笑了一下,道:“多谢陛下厚待。”

荆寒章眸光凉凉地看着,什么也没说。

皇帝又留晏行昱说了些话,赏了些贵重东西,便让人将他送走了。

荆寒章也起身告辞。

皇帝道:“不练箭了?”

荆寒章晃了晃手中的破碎玉料,挑眉道:“儿臣要回去找一块新的玉。”

皇帝笑骂道:“你啊你,太傅前几日又对朕告你的状,与其费神雕玉,你倒不如背背策论,省得别人成日说你不学无术玩物丧志。”

荆寒章一挑眉,道:“儿臣本就玩物丧志,这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

皇帝瞪他一眼:“你倒是自豪?”

荆寒章一笑,没说话。

***

出了宫,相府的车辇快马加鞭回府。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夫驾马匆匆经过繁华主街,车轮匆忙间轧到什么东西,整个车身猛地一颠,与此同时,里面传出一声重重的喘息,似乎是压抑已久,细听之下还带着些嘶哑的气音。

阿满怒道:“怎么回事?连马车都驾不稳吗?!”

他掀帘而出,正要接过车夫的活,视线一扫周围,突然瞳孔一缩。

那马不知被什么东西惊到了,此时正嘶鸣着胡乱奔跑,将路边撞得人仰马翻,哀嚎声一片。

慌乱间,两枚铜钱滚到了地上,无人发觉。

车夫满脸惊恐,使劲勒着缰绳:“马失控了!”

阿满正要去救,车辇不知撞到了什么,突然猛烈地震动,整个车厢几乎侧翻,里面传来一声闷响,夹杂着晏行昱更重的喘息声。

“公子!”

马车依然在疾驶,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东西,不过很快就出了主街,而那马车厢也已撞开了一条缝。

马受惊非同小可,指不定撞到墙或路边的石柱,整个车厢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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