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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天天跟他屁股后头看着啊。”
男孩子只点头,练熟了手把馄饨都下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到公司的事儿周沛就跟李恩临数落他哥,临了来了句“有本事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话说得不咸不淡,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吃饭那会儿孙晴随口问他学校怎么样,说两句就往室友身上引,李恩临眼观鼻鼻观心。
“挺好的啊。”
馄饨还有点儿烫,他又吞得太急,晚上睡觉时舌尖就麻麻地发胀。
接吻和撒谎都一样。他安安静静地想。
回去那天是周二,紧赶慢赶星期五交了论文,算算周邺好像是七八号的生日,就是平时也没怎么过。
李恩临有点儿可惜自己新学的手艺,晚上要周邺回家吃饭,下午睡醒了就打着哈欠捏馄饨。可到了九点也没见人。
他于是趴在沙发上打瞌睡,想周邺每次说快结束了还能再搞几个点。工作和床上都这样。
指针过了十点他就老老实实把馄饨收进了冷柜,趿着拖鞋上楼睡觉去了。
周邺一进门就是客厅那盏小小的落地灯,半跪下去时车钥匙弄慌了斑驳的光,他伸手碰了碰温热的灯罩,后知后觉地生出点儿没吃饱的饿。
可实在太困了,睡意占了上风压着他往沙发上靠,半晌肚子却还是叫。周邺于是敲着太阳穴清醒了两秒爬起来翻冰箱,领带扯松了让他团起来随手一丢,人就靠着冰柜门屈起一条长腿嚼吐司,嚼得干巴巴。
楼梯上的步子太轻许久许久没听见。
“…哥哥,”李恩临揉着惺忪的睡眼叫,“才回来啊。”
不经意是有心。有一点点倦,懒懒的娇。
“吵醒你了?”
“没有,”李恩临打了个哈欠又惦记,“…我请你吃好的。”
“懒得动。”
“不出去啊。”男孩子指着冰柜微微睁圆了眼睛,“烧个水,很快就好。”
周邺以为要煮泡面,李恩临就守着咕嘟咕嘟冒热气的小锅看,水开了就懒懒地捏几个馄饨丢进去,他哥困得要死,从背后搂着他打瞌睡,肩窝里盛满了均匀的呼吸。
李恩临扒着周邺的胳膊看手表,指针刚过12点,一刻钟前他半梦半醒地打了通电话,他哥没接。
“别睡,”李恩临一扭头蹭蹭周邺的耳朵,“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
“几点打的?”
“十一点多啊。”
“十一点多打电话查岗啊。”周邺握着李恩临的手关电源,闻了闻又吸,还挺香。
“哪买的?”
没,心,没,肝。
“购物送的。”李恩临平平无奇。
周邺于是边捞馄饨边逗他运气不错,哪家超市下回俩人一起去,等打开橱柜找勺子的时候又凑过去吻了他一下,李恩临那点儿倦都叫人吹成了棉花糖,一咬就甜甜地生津。
他是恨铁不成钢。
两人挨着坐在高脚椅上懒懒地说话,周邺吞了两个下去都给鲜醒了,又看看李恩临,“对我这么好,你发奖学金了?”
“没有。”李恩临正趴着看自己脚尖,一听又支着下巴摇摇头,“喜欢你才这样的。”
他只想要多偏爱周邺一点的喜欢。生日过不过也无所谓。
李恩临的脑袋一点一点往下掉,擦过手心埋进胳膊肘,尖尖地生皱。
周邺于是低头吻他。
夜做黄粱一梦,又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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