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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他被遗忘了的、终于又被拾回来的一部分。他阴郁地意识到那些发泄也许会给他一段时间的快慰。但在那之后,所有的苦闷又会重新回来,而且变本加厉。这种发泄让他降低到了一个让人惊诧的层次,完全和凡夫俗子无异。有时这样的认知能让他平静下来,有时却只是让他更加愤怒得难以自遏。

  当他好不容易压制了那些无名之火时,他会感到疲惫万分。而此时他再想到萨蒂,剩下的就只有痛楚。

  那种痛苦变成了奇妙的东西。它每一天都在不断长大,吞吃他体内的其他东西,每一次发作,他都觉得它在心脏内即将爆裂。另一方面,它又每一天都在变得尖细狭窄,它像把楔子一样在他灵魂里打得越来越深,每次都开掘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记住了的关于萨蒂的新回忆。他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他想起她微笑的样子,想起她的头发滑过他指间的触感,根本觉不到安慰和宁静,而是连痛得连呼吸都几乎做不到。它嵌入他的骨缝之间,血肉之间,于是现在当他痛不可当,那不仅仅再是堵塞膨胀的心脏,他全身都血脉停滞。

  他不知道如何对待这痛苦,不知道如何治疗这痛苦。他还不会哭泣。凡人多半会尖叫出声,撕扯头发,捶打地面,他们有各种各样发泄和表达痛苦的办法。连婴儿都会,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是站在荒野里浑身发抖,天空察觉他的战栗,降下大雨,雷电点燃了最近的树木,雨水还没有落到他身前就被烤干,大地在他脚下动摇。他只能等待它过去,如同曾经在地底世界里用自己的灵魂撒网捕捉闪光的细微生物一样,咬着牙拼命感受,等待他的黑弓把萨蒂的温暖带回给他。

  他闭上眼睛,等待他和她的呼吸同调,心跳同调。他依稀觉得她还在他身边。这就好。他还能看见她在窗前孤独地守候。他不知道她是否是在等待他,但他对自己说是的。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安慰。

  唯一的药剂。

  他知道,除非他找到萨蒂,他的灵魂才能得到平静。

  ————————

  那一天,他在森林行走的时候,听到了远远有人在呼唤。

  “悉多,你在哪里,悉多——”

  年青男子在焦急忧虑万分地呼喊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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